‘雨是云的信’,”他念出声,“这句我见过,上次被风吹走的那页。”
林晚点点头,看着他的侧脸。
阳光落在他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她突然发现,他看书的时候,嘴角会微微上扬,和他解物理题时的样子完全不同。
“你写的?”
顾言指着页边的批注。
“嗯。”
林晚有点不好意思,“随便写的。”
“写得好。”
顾言合上诗集,认真地看着她,“比公式有意思。”
那天下午,他们没再说话。
林晚抄诗,顾言看书,只有翻书的沙沙声和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
夕阳西下时,顾言收拾东西准备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书包里掏出一颗薄荷糖,放在林晚的诗集上。
“这个给你,”他说,“下次看书写字困了,含一颗,很清醒。”
林晚拿起薄荷糖,透明的糖纸在光下泛着彩。
她看着顾言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突然觉得,这个秋天好像没那么冷了。
期末考试周来临的时候,旧图书馆三楼的人多了起来。
林晚和顾言依然坐在老位置,只是桌上多了各自的复习资料。
林晚的现代汉语词典摊在桌上,顾言的物理习题集旁边,放着她给他的手抄笔记——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重点,红色是公式,蓝色是例题,绿色是他容易错的地方。
“这道题,”顾言推了推习题集,“你画的这个图,比我们老师画的还清楚。”
林晚凑过去看,他的指尖在图上点了点:“这里的受力分析,你用箭头标出来,一目了然。”
“我外婆教我的,”林晚说,“她以前给病人讲解剖图,就用不同颜色的笔画。”
顾言的目光软了下来。
他从包里拿出一个橘子,剥开,把一瓣递到林晚嘴边:“我妈寄来的,甜。”
林晚愣了愣,张开嘴接住。
橘子的汁水在舌尖散开,甜得她眼睛都眯了起来。
“对了,”顾言又递过来一瓣,“下学期有门《科学史》的选修课,据说很有意思,我们一起选?”
林晚点点头,橘子的甜味还在舌尖:“好。”
窗外的雪下了起来,落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又慢慢融化。
林晚看着顾言低头做题的样子,突然觉得,原来两个不同世界的人,也可以这样坐在一起,共享一个橘子,共享一整个冬天的温暖。
她拿起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