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一丝极淡的、可能是嘲讽的意味,“你运气不好。”
随机。
运气不好。
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几乎概括了我所有这些天的噩梦。
“现在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系统…结束了?”
“我切断了你这边的连接端。”
他看着我说,“代价是我这边的接收器暂时报废。”
我愣住了。
所以他不是简单地切断,是毁掉了…接收器?
“为什么?”
我不由自主地问。
他没有立刻回答。
海风吹动着他的衣角,他站在那里,像一尊受伤却依旧危险的雕像。
过了几秒,他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了下去:“你分担了我的痛苦,阴差阳错帮我干扰了追踪,最后…”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选择用词,“…没有在那堵‘墙’后面彻底缩起来。”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这一次,似乎多了点别的东西。
“你通过了测试。
随机绑定的测试者里,唯一一个没疯也没死的。”
测试?
我没疯没死,就是通过测试?
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
“所以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尖锐。
“所以,”他极其缓慢地活动了一下那只没受伤的右手,动作间牵动了伤口,让他几不可闻地蹙了下眉,但声音依旧平稳,“你有两个选择。”
“第一,我帮你清除掉这几天所有的相关记忆。
你会回去,继续你的生活,只会觉得做了几天奇怪的噩梦,头疼了几天。
一切如常。”
清除记忆?
像擦掉黑板上的粉笔字?
我背后发冷。
“第二呢?”
我哑声问。
“第二,”他看着我,眼神像冰冷的探针,直刺过来,“系统不止能转移疼痛。”
我彻底僵住,血液仿佛都冻住了。
遥远的汽笛声穿透海雾传来,悠长而空茫。
他依旧站在那里,等待着。
仿佛我选择的只是一道普通的菜单选项,而不是人生的岔路口。
额角那片空荡的地方,似乎又隐隐传来一丝幻痛。
风更冷了。
遥远的汽笛声穿透海雾,悠长而空茫,像一声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叹息。
他站在那里,像礁石般沉默,等待我的选择。
清除记忆,回归平凡却安全的虚无?
还是踏入他口中那更深、更不可测的黑暗?
海风卷着咸腥气灌入我干裂的喉咙,我却尝到了一丝铁锈般的味道——那是恐惧,也是…一种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