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好奇。
这几天的地狱经历,那撕心裂肺的疼痛,那生死一线的挣扎,像用烧红的烙铁在我原本按部就班的人生上烫下了一个无法磨灭的印记。
清除它?
回去继续做那个加班到头疼、对世界的真实面目一无所知的蝼蚁?
额角那片空荡突然变得无比刺眼。
那不仅仅是疼痛的消失,是某种连接的烙印。
他抽回了痛苦,却抽不走这种被强行打开后的…空洞感。
我看着他。
他狼狈,重伤,气息不稳,但那双眼睛里的冰冷和审视从未褪去。
他属于一个我无法想象的世界,一个拥有疼痛转移系统、脉冲追踪、职业追杀的世界。
“系统不止能转移疼痛。”
这句话像幽灵一样在我脑子里盘旋。
“…唯一一个没疯也没死的。”
这算是什么?
褒奖?
还是判定?
我深吸了一口冰冷的、带着铁锈和海水味的空气,声音因为紧张和干渴而嘶哑,但却异常清晰:“清除记忆…之后呢?
你就不会再出现?
他们…”我顿了顿,努力压下那个词带来的寒意,“…那些人,就永远不会再找到我?”
他沉默地看着我,目光锐利得像能剥开我的皮囊,看到里面每一个颤抖的念头。
过了几秒,他才开口,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冷酷的精确:“记忆清除会覆盖掉你作为‘坐标’的所有神经印记。
理论上,你对他们而言,就不存在了。”
理论上。
这个词轻飘飘的,却重逾千斤。
“那你呢?”
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的系统…接收器坏了。
你怎么办?”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这不该是我的问题。
我不该关心一个冷血杀手的下场。
他似乎也愣了一下,那双冰封般的眼睛里极快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讶异,快得像是我的错觉。
随即又恢复了死水般的平静,甚至带上了一点嘲讽。
“这不是你需要考虑的成本。”
他淡淡地说,活动了一下那只完好的右手,指关节发出轻微的咔哒声,“选择。”
成本。
我的选择,对他而言,只是一种需要支付的“成本”。
我再次看向那片漆黑的海,看向远处城市模糊的光晕。
我曾经的世界就在那里,看似触手可及。
回去,忘记这一切,继续我的生活…这原本是我在剧痛中最渴望的解脱。
可是现在,那个世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