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沈砚的声音追着我穿过走廊:“婚礼会照常举行,不过新娘要换人了。”
他尾音里的愉悦和当年在仓库里,用沾血的手指擦过我眼角时说“别怕,我在”时一模一样。
电梯门合拢前的最后一秒,我看见林妍踮脚吻他的疤。
烟紫色的裙摆扫过他皮鞋鞋尖,像一朵正在绽开的毒蘑菇。
暴雨把酒店招牌砸得火花四溅,“囍”字灯箱短路时发出滋啦声,像提前奏响的哀乐。
袖扣砸在地毯上的闷响像极了五年前手术室的心电监护仪警报。
那声音并不清脆,反而像是一团浸透血水的棉球被重拳击中,闷得发疼。
我盯着它——那枚带着暗红锈迹的金属小物件——它在我保险柜里沉睡了整整一千八百二十五天,像一枚被封印的咒钉,把我死死钉在“幸存者”的耻辱柱上。
每次指纹解锁,智能保险柜的蓝光都会在那道血痕上投下一道幽灵般的反光,仿佛有人隔着时空朝我冷笑:你逃不掉的。
此刻,它滚到沈砚意大利手工皮鞋尖前,在酒店暖色射灯下折射出妖异的虹彩。
那虹彩像一条蜿蜒的小蛇,顺着皮鞋的缝线攀援而上,钻进我视网膜深处,瞬间撕开了五年来的所有滤镜。
我突然看清了这个爱情故事的真实版本:我精心养护五年的“定情信物”,不过是场凶杀案的物证编号A-107。
金属凹槽里凝固的血迹呈现独特的扇形喷溅状——法医学教材第203页写得明明白白:这种形态只会出现在距动脉创口十五厘米内的垂直溅射。
换句话说,它不是“不小心溅到的”,而是有人被割开动脉时,血像一场小型烟花,近距离喷了我一脸。
那年我以为那是沈砚为我挡刀的“英雄勋章”,如今才知道,那是一场处心积虑的栽赃:我才是那把刀的替罪羊。
弹幕系统突然在我视网膜上爆发出刺眼的猩红:警告!
女二左手桡动脉上方2.17cm处有陈旧性切割伤<我眨了一下眼,却没能关掉这行字。
下一帧图像自动叠印:警方卷宗的高清特写——绑匪左手同位置疤痕,精确长度9.82mm,边缘呈手术刀特有的三十度锐角切口。
三十度。
我喉咙发紧。
去年那场轰动全城的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