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话抽干了她所有的灵魂。
“我说,我是自愿的。
你满意了吗?”
没有怒吼,没有质问,我反而异常地平静下来。
一种极致的痛苦过后,是麻木的空洞。
我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
七年。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
我们小心翼翼的守护,充满期待的约定,原来在她那里,是可以如此轻易打破的东西。
不是被迫,不是意外,是自愿。
“为什么?”
我问,声音干涩。
她避开我的目光,低下头,肩膀微微颤抖:“没有为什么……就是……就是一时糊涂……喝多了……一时糊涂?”
我笑了,笑得比哭还难听,“苏巧巧,我们在一起七年,你告诉我你因为一时糊涂,在婚礼前一周,自愿和一个连是谁都不肯告诉我的人上了床?”
我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她的距离。
这个家,这个曾经充满温暖和憧憬的空间,此刻让我窒息。
“婚礼暂停。”
我听到自己冰冷的声音宣布,“在你跟我说出全部真相之前,一切免谈。”
我没有再看她一眼,转身走进书房,锁上了门。
门外,传来她压抑的、绝望的哭声。
我靠在门板上,慢慢滑坐在地,用手捂住了脸。
掌心一片潮湿,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信任,一旦崩塌,废墟之下,尽是荒凉。
12我在书房的小床上浑浑噩噩地躺了一夜,天亮时分才勉强合眼。
睡梦中也不安稳,全是光怪陆离的碎片。
巧巧的眼泪,模糊的监控背影,那句“自愿的”,周浩的分析……交织成一团乱麻。
醒来时已是中午,头痛欲裂。
外面静悄悄的,巧巧大概出去了,或者还在卧室。
我拉开书房门,客厅里空无一人。
餐桌上放着早餐,已经凉透了。
我看着那份早餐,心里五味杂陈。
鬼使神差地,我走进了卧室。
房间里整理得很干净,床铺平整。
我的目光扫过梳妆台,无意间瞥见台灯底座下面似乎压着一角纸片。
我走过去,抽出来一看,是一张折叠起来的、似乎被刻意藏起来的纸。
打开,是一份几个月前的体检报告单,姓名是苏巧巧。
我的心猛地一跳,快速浏览起来。
各项指标似乎都正常,直到我看到一行用笔轻轻圈出的注释,以及一个医生的简短诊断建议:“……初步检查提示存在**原发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