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风景,坐在她常去的画室门口晒晒太阳。
就当……替当年的自己,好好说声“我等你”。
也替当年的她,轻轻说句“我知道,你不是不爱,你是怕”。
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稿纸沙沙响。
林深抬头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泛白,月亮慢慢隐进云里,新的光正从远处爬上来。
梦醒了,可有些东西,比梦还真。
比如老槐树下的约定,比如画稿背面的字,比如他心里,那个一直没走的沈念。
他站起身,走到衣柜前翻出行李箱。
里面还放着件米白色的棉布衬衫,是当年沈念送他的,说“配我的裙子正好”。
他把衬衫叠好放进箱子,又把那支干枯的莲蓬从青瓷瓶里拿出来,小心地放进布袋——听说南方的荷塘,冬天也有莲蓬,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他摘的这支,藏着那么多没说出口的话。
楼下传来扫地的声音,是清洁工阿姨开始打扫街道了。
林深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咔嗒”一声,很轻,却像解开了心里某个系了很久的结。
他想,该出发了。
不管她在不在那里,他都该去看看。
看看春天的花,看看她画里的风景,也看看,能不能在某个转角,再遇见那个撑着竹骨伞的姑娘。
去南方的高铁要坐六个小时。
林深靠窗坐着,把那支干枯的莲蓬放在小桌板上。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莲蓬上,裂开的莲籽壳像是镀了层薄金,他指尖轻轻碰了碰,忽然想起沈念当年总说:“植物最懂等了,你看荷花谢了留莲蓬,莲蓬枯了等来年,一点不急。”
那时他总笑她瞎比喻,现在倒觉得,人有时还不如植物——植物等得坦然,人却总在等里掺着慌,怕等不到,又怕等来了不是想要的。
高铁过了长江,窗外的景致慢慢变了。
北方的秋末是沉郁的黄,南方却还透着鲜活的绿,路边偶有三角梅攀在围墙上,紫的、粉的,开得泼辣。
林深拿出手机,翻出沈念寄信时附的那张邮票——是当地的风景邮票,印着片开得满树的紫荆花,他对着窗外比了比,倒真有几分像。
沈念读研的城市在珠江边。
出高铁站时,风带着湿暖的潮气扑过来,夹着远处花市飘来的甜香,林深深吸了口气,竟莫名松了劲。
他没提前查沈念现在住在哪,只记着她信里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