靴子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一步步朝庙里走来。
“有人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带着几分沙哑,像是受了伤。
苏云卿没出声,借着微弱的雪光打量来人。
那人穿着玄色锦袍,外面罩着一件黑色披风,披风上落满了雪,腰间佩着一把长剑,剑穗上的玉坠在暗处泛着冷光。
他身形挺拔,却微微佝偻着身子,左手按在胸口,似乎在压制伤势。
“在下萧景渊,途经此地,雪大难行,想借贵地避雪,绝无恶意。”
男人又说,声音里没有威胁,反而带着几分虚弱。
苏云卿皱了皱眉。
萧景渊这个名字,她似乎在哪里听过——父亲曾说过,七皇子萧景渊常年驻守边关,性情冷傲,不涉党争,是个难惹的角色。
可他怎么会孤身一人出现在这里,还受了伤?
“七皇子殿下?”
苏云卿试探着开口,“殿下既为避雪,便请进来吧,只是我兄长重伤在身,不便见人,还望殿下海涵。”
萧景渊显然有些意外,抬眸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火光虽灭,雪光却足以让他看清角落里的女子——素衣素裙,头发简单挽着,脸上沾了些灰尘,却难掩眉眼间的清丽,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星子,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多谢姑娘。”
他迈步走进来,找了个离干草堆较远的角落坐下,解开披风,露出胸口渗血的伤口,竟是与苏云峥相似的刀伤。
苏云卿心中一动,难道他也遭了埋伏?
“殿下也遇袭了?”
她忍不住问。
萧景渊抬眸看她,眼神锐利:“姑娘如何得知?”
“我兄长……三日前在雁门关外遇袭,伤在胸口,与殿下的伤口相似。”
苏云卿斟酌着开口,“那些人蒙面,只伤人不劫财,目标明确。”
萧景渊的脸色沉了下去,手指敲击着膝盖,若有所思:“我昨日从边关回京,行至此处遭人埋伏,对方招式狠辣,像是……宫中侍卫的路数。”
宫中侍卫?
苏云卿心头一震。
若真是如此,那兄长遇袭,恐怕真的与朝中争斗有关,而且牵扯到了皇子——七皇子驻守边关,手握兵权,向来是其他皇子的眼中钉。
“姑娘要去京城?”
萧景渊忽然问。
“是,带兄长去寻沈太医疗伤。”
苏云卿没隐瞒,“我是江南苏家的苏云卿,兄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