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琢磨过味来,她又淡淡开口,抛出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问题:“会赶车吗?”
我又是一愣。
这转折太快。
前世我家有头老驴,我确实会赶车。
于是点头:“会。”
“很好。”
车帘晃动,一只纤白的手伸出来,指了一下黑衣侍女旁边的位置,“上来赶车。
阿蛮,给他点水喝。”
那名叫阿蛮的侍女皱了皱眉,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从马鞍旁解下一个水囊,扔给我。
我接过水囊,迟疑地看向马车。
这就……让我赶车?
不怕我做点什么?
“怎么?”
车里的声音微扬,“方才骂遍全村的胆子,没了?”
我深吸一口气,拔开水囊塞子,猛灌了几口清水。
甘冽的水流划过喉咙,冲淡了嘴里的泥腥味,也让我混乱的脑子清醒了不少。
怕个球!
最坏不过再死一次!
我走到车辕边,利索地爬了上去,坐在了赶车的位置上,握起了缰绳。
阿蛮警惕地看了我一眼,手一直按在腰间的短刀上。
我抖了抖缰绳,嘴里发出驾车的吆喝声。
拉车的马颇为温顺,车子缓缓动了起来,平稳地前行。
车里再无声音传出。
我就这样,从一个刚被活埋的“煞星”,变成了一个神秘女子的车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们必须在前方寻个落脚处。
然而,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途经一片荒僻的丘陵地带时,前方道路被几块横七竖八的大石堵住了去路。
我下意识地勒紧缰绳,马车缓缓停下。
几乎就在同时,道路两旁的树林里,呼啦啦窜出七八条手持棍棒柴刀的大汉,一个个面目凶悍,不怀好意地堵在了马车前。
为首一个刀疤脸,咧着一口黄牙,嘿嘿笑道:“此山是我开!
此树是我栽!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
我心头猛地一沉,攥紧了手里的缰绳。
刚出狼窝,又入虎穴?
这运气也忒背了!
阿蛮几乎在瞬间就策马挡在了马车侧前方,右手按在刀柄上,眼神冷得像淬了冰的刀子,扫视着那几个拦路的匪徒,周身散发出一种明显的警戒和杀意。
车里,那位小姐的声音却依旧平稳,甚至带着点懒洋洋的调子,隔着帘子传出来:“哦?
买路钱?
要多少?”
那刀疤脸见车里是个女声,语气还这么平静,似乎有些意外,随即淫笑一声:“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