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夜见。”
深夜的禁林,是绝对的黑暗和死寂。
我的手电光柱像一把无力的小刀,勉强切开浓雾。
光线却被贪婪地吸收,只能照亮眼前几步腐叶堆积的路。
每一丝风声都像呜咽,每一根脚下断裂的枯枝都声响惊人。
根据“山民”的指引,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摸到那片山坳。
四周除了我的心跳和喘息,别无他物。
忽然——“呜......嗷......”这绝不是任何已知动物的吼叫。
似熊的低沉,又夹杂着某种像是人试图模仿野兽的怪异音节。
我汗毛倒竖,猛地将手电扫向声音来源方向。
空无一物。
我背靠上一棵巨大的老槐树,剧烈喘息,手电光胡乱晃动。
就在这时,光柱定格在粗糙的树皮上。
那里,有几道崭新的爪痕,力量之大几乎撕开了坚硬的树皮。
爪痕旁,蹭着一些暗色的污迹。
而在最底的那道爪痕缝隙里,勾着一小缕......鲜艳的红色纤维。
我下意识地伸手捏住,触感冰凉滑腻。
我凑到眼前,借着手电光仔细一看,血液瞬间冻结了。
那纤维的材质和颜色......和我箱子里那件最喜欢穿的红色毛衣,一模一样。
可我明明,根本没有把那件毛衣穿出来过。
“嗡——”手机在我口袋里震动,“山民”的信息在屏幕亮起:“林老师,您看到了吗?
我好像看到您了......”2我猛地环顾四周,浓雾和黑暗像厚重的绒布,将一切包裹得严严实实。
除了我粗重的呼吸和擂鼓般的心跳,什么也没有。
不,有什么东西。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回来了,黏腻、冰冷,充满了非人的审视。
它不是来自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渗进我的皮肤。
一股寒意直上心头。
我几乎是连滚爬爬地逃回了那间冰冷的临时住处,反锁上门,用桌子死死抵住。
一夜无眠,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让我惊悸不已。
天亮后,恐惧非但没有消退,反而被一种更强烈的不甘和好奇驱动。
我不能就这么逃走,那缕毛线是个警告,也是个证明。
证明这里确实有超乎寻常的东西存在。
流量,这个词像魔咒一样驱散了我的怯懦。
我再次潜入禁林,这次是白天,带着更强的戒备和我的运动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