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哭得肝肠寸断,语无伦次:“我的孩子…我苦命的孩子……回家了…妈妈来了…妈妈带你回家…再也不分开了…谁也不能再欺负你…”父亲和哥哥红着眼圈,强忍着滔天的怒火和心痛,一步上前,如同最坚实的壁垒,将她牢牢地护在中间,用冰冷而警告的目光,狠狠地扫过沈砚和苏婉,隔绝了周围所有好奇、怜悯、或是看戏的视线。
林溪在母亲温暖的、熟悉无比的、带着家里香水味的怀抱里,最后抬起头,看了一眼几步之外的沈砚。
他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脸色惨白得如同他身上的礼服衬衫,嘴唇不住地颤抖着,目光复杂地、痛苦地、充满了无尽悔恨地望着被家人紧紧簇拥保护着的她,似乎挣扎着想说什么,想上前一步。
然而,就在他脚步微动的瞬间,旁边的苏婉发出了更大声的、啜泣,整个人几乎软倒下去,双手死死地护着肚子,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沈砚伸出的手,瞬间顿在了半空。
他的目光在林溪和苏婉的孕肚之间痛苦地摇摆,最终,那脚步像是被无形的锁链拴住,终究没能迈出来。
他被钉在了原地,钉在了他的新婚妻子和未出世的孩子身边,眼睁睁看着,如同接受最残酷的刑罚。
林溪收回了目光,再也没有多看一眼那个她曾用生命去爱、用屈辱去等待的男人。
将脸深深埋进母亲温暖馨香的肩窝,她闭上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轻声地、疲惫至极地说:“妈,我们回家。”
阳光猛烈而刺眼,晃得人几乎睁不开眼。
她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至亲的紧密护卫下,一步一步,无比坚定地、却又无比虚弱地,离开这片她曾用尽生命、受尽屈辱也要奔赴的繁华与承诺。
身后,那场未完成的婚礼现场,短暂的寂静后,爆发出更大的喧嚣、哭泣、争执、解释……所有的一切,都像是被隔绝在了另一个遥远的、与她无关的世界。
那声愤怒的、痛苦的“为什么不告诉我”,终究是来得太迟了。
迟得……已经毫无意义了。
那愤怒的重量,甚至比不过此刻紧紧拥抱着她的、家人的颤抖。
而那场她用血泪换来的、期待已久的救赎,最终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一切都沉没在了她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