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低沉,“我们成婚那天,也是这样的天气。”
我微微一怔。
记忆的尘埃被拂开,露出底下模糊的影像。
那天,阳光很好,他穿着帅服,胸佩红花,牵着我的手走过红毯,手心滚烫。
“那天你凤冠霞帔,紧张得手都在抖。”
他继续说着,侧脸在光影里显得有些柔和,“却强装镇定。”
我没有说话。
心口那早已结痂的伤疤,似乎又被轻轻揭开了,渗出细微的疼。
“后来北上打仗,最危险的时候,脑子里想的都是得活着回来。”
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了,“回来见你。”
我的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这些话,他以前从未说过。
“这七年……”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是我疏忽了你。”
阳光静静流淌,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飞舞。
我沉默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开口,声音飘忽得像一声叹息:“沈砚,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猛地转过头看我,眼底有着急,有痛色,还有一丝慌乱:“苏锦,我……”剧烈的、熟悉的痒意再次毫无预兆地涌上喉咙,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
我猛地弯下腰,这一次,咳嗽来得又急又猛,鲜血不再是渗在帕子上,而是直接从我口中涌出,溅落在崭新的貂毛毯子上,晕开一大片刺目的猩红。
“苏锦!”
沈砚的声音瞬间变了调,是前所未有的惊骇。
他冲过来,试图扶住我,手却抖得厉害。
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他惊恐失措的脸在我视线里晃动、碎裂。
黑暗如同潮水般迅速涌上来,吞噬掉所有光线和声音。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我仿佛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喊声,像是濒临绝望的野兽发出的哀鸣,遥远得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意识浮浮沉沉。
偶尔清醒的片刻,我能感觉到身边一直有人。
一只冰凉的手紧紧握着我的,有时会笨拙地擦拭我的额头和脖颈。
还能听到压抑的、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反复呢喃,带着浓重的哽咽:“对不起……撑下去……我不准……不准你死……”……再次真正清醒过来,是在深夜。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
沈砚趴在床边,睡着了。
他眉头紧锁,即使在睡梦中也不得安稳,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下巴上冒出了胡茬,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