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那个男人,伤你很深吧?”
不等苏念衾回答,她便自顾自地用蒲扇敲了敲桌面:“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总想着去补别人的心窟窿。
可人心不是瓷器,摔碎了,用再好的胶也粘不回原样了。”
苏念衾低头,用茶匙轻轻搅动着杯中的茶沫,水汽氤氲。
她忽然就笑了,那笑意清浅而释然:“我知道了。
所以我现在只修物,不渡人。”
话音刚落,手机屏幕亮起,弹窗跳出一条新闻推送:《衡聿集团总裁沈司衡突撤多个重要项目,疑似遭遇情感危机》。
她指尖轻轻一滑,灭掉了屏幕,将茶壶里滚烫的茶汤缓缓倒入杯中。
氤氲的热气升腾,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落如线,一只黑色的燕子迅疾地掠过茶馆湿漉漉的飞檐——和三年前,她在沈家顶层阳台上看见的第一只鸟,一模一样。
窗外的雨势渐大,将千年龙窑的轮廓都模糊成了水墨。
青石板路上的行人早已散尽,只余下雨打飞檐的单调声响,一声比一声急。
这场秋雨,似乎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3冰冷的雨丝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整座古镇笼罩其中。
烬庐的屋檐下,一盏昏黄的孤灯勉强撕开一角夜色,却照不清门外那个男人的脸。
沈司衡就那么站着,像一尊被雨水冲刷的雕像。
曾经一丝不苟的昂贵西装,此刻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狼狈的轮廓。
他手里死死攥着一只变形的铁盒,指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骇人的青白。
这两个月,他像个疯子,抛下所有业务,追踪她所有可能落脚的地方,最后在一本她提过无数次的童年读物里,找到了这座名为“烬”的古镇。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被雨水浸泡得沙哑不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碾出来的:“我知道你不信……但我真的不知道你是替身。”
雨声太大,仿佛要将他的解释吞噬。
他上前一步,又生生止住,眼里的红血丝疯狂蔓延:“那是我姑姑临终前写的名字,我只记得发音相近……后来是你,是你每天不管多晚都给我煮醒酒汤,是我高烧不退时,你守了整整一夜,也是你,亲手修好了我母亲最珍视的那幅被火燎过的画……”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