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离开过灶屋?
有没有……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危险的诱导性。
奶奶也停下了给宝根夹菜的动作,抬起头,紧张地看着爹,又看看我,嘴唇翕动了一下,却没出声。
昏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我猛地抬起头,巨大的恐惧反而给了我一丝勇气,我脱口而出,声音都在发抖:“没有!
我没有!
我就一直看着火!
药煎好了我就端给妈喝了!
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了。
爹的眼神更加阴沉,里面翻滚着怀疑和审视。
他不再说话,只是那么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在权衡着什么。
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堂屋里的空气凝固得如同冰块。
宝根似乎也感觉到了这可怕的气氛,停下了咀嚼,害怕地看着爹。
良久,爹猛地收回目光,重新拿起碗筷,硬邦邦地扔下一句:“量你也没那个胆子。”
他不再看我,开始大口大口地喝粥,仿佛刚才那令人窒息的审问从未发生过。
奶奶似乎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又给宝根夹了一筷子鸡蛋,低声催促:“快吃快吃。”
我僵在原地,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爹的话像是在赦免我,但那眼神里的怀疑却像一根刺,深深扎进了我的心里。
他怀疑我了?
他怀疑是我做了什么?
可他为什么又不深究?
是因为没有证据,还是因为……他其实也并不想深究?
那天夜里,我失眠了。
躺在炕上,睁大眼睛看着漆黑的屋顶,耳朵却竖得老高,捕捉着屋外的任何一丝动静。
果然,夜深人静之时,我听到堂屋传来极轻微的响动。
我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溜下炕,赤着脚,摸到门边,从门缝里往外看。
是爹和奶奶。
他们还没睡。
爹正端着煤油灯,奶奶跟在他身后,两人竟然蹑手蹑脚地走进了灶屋!
我的心脏再次狂跳起来。
他们去灶屋干什么?
那个时间,灶屋早就熄了火,黑灯瞎火的。
我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灶屋的方向。
可惜,门关着,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到里面传来极其细微的翻找声,像是有人在小心翼翼地挪动碗碟和罐子。
他们在找什么?
难道……一个可怕的猜想浮上心头,让我如坠冰窟。
过了好一会儿,灶屋的门才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