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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和奶奶走了出来,脸色在跳跃的煤油灯光下显得异常凝重。
爹手里,似乎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奶奶压低声音,焦虑地问:“……找到了吗?
真是……那个?”
爹没有回答,只是极其烦躁地摇了摇头,示意奶奶闭嘴。
他快步走到墙角,拿起一把小铁铲,然后吹熄了煤油灯,借着微弱的月光,和奶奶一起悄无声息地打开大门,走到了院子里。
深更半夜,他们拿着铁铲去院子干什么?
强烈的不安驱使着我。
我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门缝,侧身挤了出去,躲在屋檐下的阴影里,向外窥视。
月光比前几天更亮些,勉强能看清院里的情形。
爹和奶奶没有走远,他们就蹲在院子东南角的那棵老枣树下。
爹用铁铲飞快地挖着坑,奶奶则紧张地四处张望。
很快,爹挖了一个不深的小坑。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紧紧攥着的那样东西放了进去,迅速覆上土,还用脚仔细踩实,最后将一些落叶和杂物扫在上面,掩盖痕迹。
做完这一切,两人像是完成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巨大工程,都长长地、无声地吁了一口气。
他们在树下又站了一会儿,低声交谈了几句,可惜距离太远,夜风又大,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然后,他们才一前一后,像两个幽灵一样,悄无声息地溜回了屋里。
我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因为过度震惊和恐惧而叫出声来。
冰冷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天灵盖。
他们埋了什么?
是不是……那包老鼠药?
他们发现了它?
然后把它埋了?
为什么?
如果药还在,说明母亲不是我毒死的。
可他们为什么要偷偷埋掉?
难道母亲真的是中毒死的?
但不是因为我?
那会是因为谁?
一个更恐怖、更难以置信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让我浑身血液都冻住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手脚并用地爬回屋里,重新躺到炕上,用被子死死蒙住头,浑身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这个家,比我想象的还要可怕。
母亲的死,绝对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而我知道得越多,就越可能被这可怕的秘密吞噬。
从那天起,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像一只惊弓之鸟。
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爹和奶奶,试图从他们的言行举止中找出蛛丝马迹。
但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