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响了,屏幕显示来电人昵称赫然是,“女儿”。
他触电般挂断电话。
曾经病中也习惯性挺直的脊背,如今彻底佝偻下来。
他的精神一下子被击垮了这么多年,最可能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原来一直就在他身边,被他们捧在手心里。
审讯室一片死寂,只有洪阎山和父亲压抑的哭声。
队长声音冒着寒气儿。
“她让所有人都以为祁婳是怕事情败露与人私奔的。
不论是否为她主导,祁婳之后的经历都与她脱不开关系。”
我飘在空中,看他安排人手调查所谓的DNA检测报告,和当天前后刘敏琪的行踪。
洪阎山则抹去脸上的泪水,声音嘶哑。
“我回去,想办法套话。”
08回到家已经快天亮了。
客厅的灯亮了一夜。
刘敏琪抱着毯子缩在沙发里,平日精心护理的长发现在凌乱打结。
她无意识地抓挠着,被啃咬得乱七八糟的指甲,在手臂上留下道道血痕。
听到开门声,她几乎原地跳起来,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门口。
看到熟悉的身影时,明显松了口气。
“阿山,你终于回来了。
警方都找你说了什么?”
她声音比平时更尖,语速也更快。
洪阎山背对着她深呼吸,转身时已一切如常。
“没什么,就是警方认为那尸体可能是祁婳,叫我过去问一问。”
刘敏琪身子一僵,不安地抠着裤缝,指节都用力得发白。
三年了,她几乎要忘记那个被自己刻意“清除”的过往。
可现在,后山埋尸地暴露了。
祁婳的尸体也暴露了。
离警方查到她、查到走私集团还远吗?
洪阎山换好鞋,如平常一样温柔地握住她的手,涂上厚厚的药膏。
“怎么流血了?”
刘敏琪触电似的缩回来,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没事,就是担心你。
““不用担心。”
洪阎山平静地拥抱她,把她的脸按在自己胸前,眼睛却落在空处。
“只是问问当年的行踪。”
“我告诉他们,当年你听说我兄弟遇害,叫我出去喝酒。
对了,你当时怎么知道他遇害的?”
怀里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但她很快控制住情绪,抬头强笑道:“你告诉我的啊,忘记了?”
箍住她腰的手臂一点点收紧,胸膛每一次起伏都带着令人窒息的节奏。
“是吗?
可我记不清了。
我是什么时候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