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这四千五,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出吧?”
“您要十件,占了一半。那这费用,咱们也一人一半,您出两千二百五,怎么样?”
6
“两千二百五?”
他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陡然拔高。
“孙小雅!你抢钱啊!”
“我花两千多块,就为了拿这几件破布?你当我跟你一样傻?!”
我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掩盖住所有的情绪,声音里带上了几分委屈和哽咽。
“原来在二叔心里,奶奶的念想……就值这么点钱啊。”
“我还以为,您是真心舍不得奶奶呢。”
“既然您也觉得这些衣服不值钱,那就算了吧,免得您为了这些‘破布’,花了冤枉钱,心里不痛快。”
我字字句句,都在替他着想。
却又字字句句,都像耳光一样,狠狠抽在他的脸上。
他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想发作,却找不到理由。
说这些旗袍值钱?那他就得掏钱。
说不值钱?那他就没理由再留下。
张铭站在一旁,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最终,孙建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好,好样的!”
“孙小雅,你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
他猛地一挥手,转身就走。
我紧绷的神经,这才彻底松懈下来。
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又湿又凉。
“孙小姐,”张铭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们得快点走了。”
我点点头,声音还有些发颤。
“好。”
我们三人以最快的速度,将五个沉甸甸的箱子搬下了楼,装进了一辆毫不起眼的灰色面包车里。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栋我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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