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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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得很沉，很沉。
久到我梦到我站起来跑向妈妈，她能自豪地介绍我的存在。
原本我是完全没脑子的，是妈妈带着我跑遍全国，一点一滴有了恢复的迹象。
外婆抱住我，她低低安慰着。
“我的阿言最乖了，我们都会重新开始，外婆以后和你当姐妹。”
我挤在她的怀里，外婆在这等我。
真好。
外婆摸着我的脑袋，问我恨不恨妈妈。
我手里还是那个娃娃。
“不恨，妈妈辛苦了，许阿言也想重新开始。”
外婆抱着我泣不成声，她多想劝劝那个女儿，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成全，强留下来都是悲剧，对孩子也不好。
妈妈真的过来了。
她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愣了神，喊了好几句。
“许阿言！你跑哪去了，许阿言，妈妈来接你回家了。”
妈妈四处寻找都没有踪迹。
她还以为有人贩子，急忙打了报警电话。
只是警察听说了一切，立刻否认这个想法。
他们沿着周围寻找。
见到地上的爬痕。
妈妈随口反驳。
“这周围我都看过了，都没有。”
警察的寻找更为仔细，他们顺着爬痕一路走到外婆的坟墓前。
妈妈顿住。
“阿言爬到了这里？我来过，什么都没有。”
警察劝她别急，他们通过仪器寻找到旁边的土堆里有东西。
妈妈隐约知道了什么，捂着嘴不敢开口，眼泪却早已落下。
“不可能的……”
警察翻开土堆，见到我的身体。
妈妈站不稳，彻底晕倒。
等她醒来，只以为是一场梦。
她起来就要回去看许阿言。
“我的阿言还等着我，我都处理好了，我妈说得对，是我害了她，我该听医生的，她这辈子就不会那么苦。”
警察调查了全部监控记录，得出结论。
“孩子是自愿过去的，可能想外婆了。”
妈妈泣不成声。
她知道，她的许阿言要是什么都不懂就好了，可偏偏她懂了，她懂了那一切。
一切都让人痛苦。
这场悲剧的来源就是苦于自己不放手。
她做下的孽，让孩子一起背锅了。
都是她的罪过。
她捂着嘴，死咬着牙齿。
“孩子有留下什么吗？”
警察找遍了全部，只翻到一张纸条，还有一对竹蚂蚱。
纸条上面是妈妈。
孩子永远无条件爱妈妈。
哪怕她知道妈妈的爱变质了。
妈妈浑浑噩噩走出警局，她来到了那间小屋子，她这些年实在太累了。
她趴在小土堆上。
“你是不是埋怨妈妈说过重新开始了，其实妈妈最错的是，那天没有察觉到你发烧。”
“如果重来，妈妈会第一时间带你去医院，你会像所有正常孩子那样，跳舞，学习，当个美丽的宝宝。”
我从外婆怀里出来。
轻轻抱住了妈妈。
她这些年给了我好多东西，她知道我在家无聊，会给我买动画片还有玩具。
为了让我站起来，她扶着我走路，摔了好几次。
一切都那么痛苦，但她熬了下来。
说到底，是我拖累了妈妈。
外婆红了眼，她这段时间都不放心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