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我躲在图书馆角落，盯着手机屏幕上的课表。
“周子谦明天下午三点会经过西区花园，“系统在我脑中分析，这是最佳接触点。
我咬着笔帽，在笔记本上涂涂画画。
“得想个不刻意的办法…”
假装扭伤脚，系统建议，他这种阳光型男主最爱帮助弱者。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太老套了吧？”
管用就行。
第二天，我换上一条白色连衣裙——周子谦前女友最常穿的风格。
“他喜欢这种清纯类型，对吧？”我对着镜子转了个圈。
系统没回答。
我提前半小时到达西区花园，选了个显眼的位置坐下。
反复练习“不小心“扭伤的动作。
“这样？还是这样？”
别太夸张，系统叹气，自然一点。
远处传来脚步声。
周子谦！
他一个人，戴着耳机，朝这边走来。
我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假装没看见他，开始做伸展运动。
“一、二、三——“
我“不小心“踩到石子，夸张地“哎哟“一声，跌坐在长椅旁。
脚踝处传来一阵刺痛。
“操，真扭到了！”我小声咒骂。
周子谦摘下耳机，快步走来：“同学？你没事吧？”
他蹲下身，眉头微皱。
阳光从他背后洒下，给他镀上一层金边。
我咬着下唇，眼眶含泪：“好像…扭到脚了…”
声音比平时软了八度。
他检查我的脚踝，手指温暖干燥。
“肿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吧。”
“不用麻烦…”
“不麻烦。”他笑了笑，伸手扶我。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
“子谦！你在干什么？”
白悠。
她踩着高跟鞋冲过来，一把推开我。
我失去平衡，再次跌坐在地。
扭伤的脚踝狠狠撞在长椅腿上。
“啊！”这次是真疼，眼泪直接飙出来。
周子谦连忙解释：“她扭伤脚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白悠冷笑，“又勾引我男朋友？”
她身后跟着三个女生，个个面色不善。
我挣扎着想站起来，脚踝却使不上力。
“我没有…”
“没有？”白悠俯身，一把揪住我的头发，“穿成这样，在这装可怜？”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放开我！”我抓住她的手腕。
“贱人！”她扬手就是一耳光。
“啪！”
我脸颊火辣辣地疼，耳朵嗡嗡作响。
周子谦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子谦，“白悠转向他，声音甜得发腻，“你先去上课吧，我送这位受伤的同学去医务室。”
他犹豫了一下：“别太过分。”
“怎么会呢？”白悠微笑，“我们女生之间，有些话要单独说。”
周子谦点点头，居然真的转身走了。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看什么看？”白悠一把扳过我的脸，“还指望他救你？”
她的小姐妹围上来，有人掐我胳膊，有人扯我裙子。
“穿这么骚，想勾引谁啊？”
“听说她刚转学就到处撩男生。”
“不要脸的贱货！”
我蜷缩成一团，护住头部。
白悠揪住我的衣领：“听着，再靠近子谦一次，我就让你在这学校待不下去。”
她凑近我耳朵，轻声说：“我爸是校董，弄死你就像踩死只蚂蚁。”
然后她站起身，优雅地整理裙摆。
“我们走。”
她们扬长而去，留下我狼狈地趴在地上。
头发散了，裙子脏了，脸颊肿了。
最疼的不是这些。
是周子谦离开时的背影。
“系统，这就是你说的好攻略对象？”
系统沉默了一会：至少他一开始想帮你。
“然后眼睁睁看我被打！”
继续努力，好感度已经35%了。
“什么？”我差点喊出声，“我被打他还涨好感度？”
说明他潜意识里在意你。
我气得浑身发抖，挣扎着站起来。
脚踝钻心地疼，但我咬牙忍着。
一瘸一拐地走向宿舍，路上收获无数异样眼光。
宿舍没人，我瘫在床上，眼泪终于决堤。
“我做不到…这太难受了…”
系统冷冰冰地：想想陆延州。
我打了个寒颤。
手机突然震动。
陌生号码：医务室怎么不去？
我浑身血液凝固。
“他…他在监视我？”
环顾四周，仿佛每个角落都藏着摄像头。
我颤抖着回复：你是谁？
回复秒到：装傻？
紧接着又是一条：脚踝肿了要冰敷。
我扔开手机，像扔一块烙铁。
“系统！他到底怎么做到的？”
校园监控，系统扫描后说，他黑进了学校的安保系统。
我抱紧膝盖，感到一阵窒息。
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时刻盯着我。
夜幕降临，宿舍还是没人。
我拖着伤脚去浴室，脱下衣服。
镜中的自己惨不忍睹。
脸颊红肿，胳膊大腿布满掐痕。
最严重的是脚踝，已经肿成馒头大小。
热水冲在身上，混着泪水流下。
洗完澡，我瘸着腿出来，突然僵在原地。
床边坐着一个人。
陆延州。
他穿着黑色高领毛衣，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我的手机。
“玩够了吗？”他声音很轻，却让我毛骨悚然。
我后退一步，撞到衣柜。
“你…你怎么进来的？”
他抬眼看我，目光如刀：“锁对我来说形同虚设。”
我喉咙发紧：“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他冷笑，站起身逼近，“你骗我上床，发那种短信，还敢问我想干什么？”
我退无可退，后背紧贴墙壁。
他伸手，我以为要掐我脖子。
结果只是轻轻碰了碰我红肿的脸颊。
“谁打的？”声音突然阴沉。
我别过脸：“不用你管。”
“我偏要管。”他捏住我下巴，强迫我直视他，“说。”
我挣不开，只好撒谎：“自己摔的。”
他眯起眼：“撒谎。”
突然，他弯腰把我打横抱起。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
“再动就把你扔下去。”他威胁。
我不敢动了。
他把我放在床上，从口袋里掏出…一袋冰？
“敷着。”他命令道。
我愣愣地接过，按在脚踝上。
冰凉刺痛，但很舒服。
他转身进了浴室，出来时拿着湿毛巾。
“脸。”
我犹豫着接过，贴在火辣辣的左脸上。
他蹲下来，握住我的脚踝。
我下意识想缩回，却被他牢牢抓住。
“别动。”
他的手掌温热，轻轻按摩我肿胀的脚踝。
动作出奇地温柔。
我鼻子一酸，眼泪又要掉下来。
“为什么…”我小声问。
“为什么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
他抬眼看我，黑眸深不见底：“怎样？”
“先是威胁我，现在又…”我哽咽，“你到底想怎样？”
他手上力道加重，我疼得“嘶“了一声。
“想听实话？”他冷笑，“我想把你锁起来，让你再也跑不掉。”
我浑身发抖。
“但看到你被人欺负，“他声音低下去，“我又他妈的心疼。”
我心脏漏跳一拍。
系统突然尖叫：警告！反派好感度90%！危险等级上升！
陆延州从口袋里掏出药膏，轻轻涂在我脸上的伤痕处。
“谁打的？”他又问。
我咬着唇不说话。
他忽然凑近，呼吸喷在我耳边：“是那个周子谦的女朋友，对不对？”
我瞪大眼睛：“你…你怎么知道？”
“我知道的比你想象的多得多。”他冷笑，“比如你转学是为了接近那个废物。”
“他不是废物！”我脱口而出。
陆延州眼神一暗。
“看来你很在乎他？”
我意识到说错话，赶紧闭嘴。
他捏着我下巴的手加重力道：“回答我。”
“我…我只是…”
系统紧急提醒：别激怒他！想办法脱身！
我急中生智：“我饿了！”
陆延州一愣，松开手：“什么？”
“从中午到现在没吃饭，“我小声说，“肚子饿了…”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突然站起身。
“等着。”
他走出宿舍，锁门声响起。
我立刻跳起来——然后因为脚疼又跌回去。
“系统！现在怎么办？”
窗户！系统调出地图，一楼，可以从窗户逃走！
我单脚跳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扑面而来。
正要爬出去，身后门锁“咔哒“一响。
“想逃？”
陆延州的声音让我僵在原地。
他拎着外卖袋，眼神阴鸷。
“我…我只是想透透气…”
他大步走来，一把将我抱回床上。
“再跑一次，“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危险，“我就打断你的腿。”
我吓得不敢动弹。
他打开外卖，居然是粥和小菜。
“吃。”
我小口喝粥，不敢抬头。
他坐在对面，目光灼灼地盯着我。
“为什么是周子谦？”他突然问。
我手一抖，勺子掉进碗里。
“什…什么？”
“你转学接近他，有什么目的？”
“没有目的，“我低头搅粥，“就是…喜欢他。”
空气骤然凝固。
陆延州周身气压低得吓人。
“喜欢他什么？”声音冰冷。
“阳光…开朗…温柔…”我胡编乱造。
“温柔？”他冷笑，“看着你被打叫温柔？”
我无言以对。
系统突然报警：周子谦好感度降至25%！宿主必须尽快行动！
我放下碗：“我…我想回宿舍了。”
“这就是你宿舍。”
“我室友要回来了…”
“今晚她们不会回来。”他淡淡地说。
我头皮发麻：“你做了什么？”
“只是让学校给她们安排了临时宿舍。”他微笑，“我说了，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我攥紧被单：“谈…谈什么？”
他忽然伸手，抚上我的脸。
“谈你怎么补偿我。”
我心跳加速，不知是恐惧还是什么。
“补偿…什么？”
“精神损失费。”他拇指摩挲我的唇瓣，“你知道我找你找得多辛苦吗？”
系统疯狂警告：危险！危险！想办法脱身！
我灵机一动：“我…我生理期！”
他的手顿住了。
“真的！”我装作虚弱，“肚子疼…所以才脾气不好…”
他眯眼打量我，似乎在判断真假。
终于，他收回手。
“睡吧。”他站起身，“我守着你。”
“什么？你要在这过夜？”
“放心，“他冷笑，“我对经期女人没兴趣。”
我缩进被子里，背对着他。
心跳如雷。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悄悄转头。
陆延州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
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
睡着的他，看起来没那么危险。
甚至有点…脆弱？
我摇摇头，赶走这个荒谬的想法。
系统小声说：他守了你三小时，刚睡着。
我轻轻掀开被子，单脚跳向门口。
手刚碰到门把，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
“再走一步，我就真的打断你的腿。”
我僵在原地。
陆延州的声音清醒得可怕：
“回来，睡觉。”
我灰溜溜地跳回床上。
他走过来，替我掖好被角。
动作温柔得不像话。
“晚安，小骗子。”他轻声说。
我在黑暗中睁着眼，心跳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