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们已经联系集团总部。”审计组长抬头，“对方表示从未批准此类申请。”
王建国嘴唇颤动，眼神快速扫视四周，像是在寻找出口。他的视线掠过走廊尽头窗户，又落回电脑屏幕。数据明细继续滚动，伪造票据编号与真实项目错位匹配的痕迹逐一暴露。累计金额定格在476万元时，审计组长合上笔记本。
“王经理，请您现在跟我们走一趟。”
王建国后退半步，撞上身后的文件柜。他张嘴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干涩的气音。两名审计员上前一步，保持安全距离。就在这时，陈默从拐角走出，步伐平稳，手里拿着一杯刚买的黑咖啡。
他没有看王建国，而是径直走向茶水间。经过对方身边时，左手短暂伸进西装内袋，按下早已准备好的播放键。一段录音清晰传出：“搞定他，我再给你加五十万。”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走廊里足够刺耳。
王建国猛然扭头，瞳孔收缩。他认出了这段话——那是两个月前他在地下车库对赵天雄派来的打手说的原声。他不知道录音是怎么流出的，也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会被公开播放。但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猛地转身，冲向最近的消防通道。脚步踉跄，皮鞋在地砖上打滑。陈默停下脚步，放下咖啡杯，静静看着他推开安全门，穿过空荡楼梯间，直奔十七楼东侧办公区。
玻璃幕墙外晨光刺眼。王建国扑到窗前，双手抓住限位器用力掰扯。金属部件发出尖锐摩擦声，终于断裂。他一脚踹开窗扇，冷风灌入，吹乱了他稀疏的头发。半个身子探出窗外，脚下是十七层的高度，地面车辆如指甲盖大小。
走廊陆续有人聚集，惊呼声响起。保安从两侧包抄而来，脚步急促。王建国回头，脸上肌肉扭曲，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陈默身上。后者站在十米开外，神情平静，右手插在裤兜里。
系统提示浮现：可兑换“定位追踪”能力，剩余抓捕时间30分钟。
陈默未回应。他掏出手机，解锁屏幕。监控画面实时显示：B2层停车场，一辆银灰色大众帕萨特正驶离固定车位，车牌号清晰可辨——正是王建国的私人车辆。驾驶座上的人影正是他本人，而车尚未完全启动。
画面中，王建国双手紧握方向盘，额头抵在上面，肩膀剧烈起伏。几秒后，他抬起头，猛踩油门，车辆冲向出口闸机。红外识别系统延迟半秒，栏杆升起。车轮擦过水泥坡道边缘，发出刺耳摩擦声，随即加速汇入早高峰车流。
陈默收起手机，转身走向电梯间。按键亮起，数字从17开始下降。他盯着楼层指示灯，左手拇指无意识摩挲着袖口橡皮筋。电梯门即将闭合时，一只黑色公文包卡住了缝隙。
门重新打开。是审计组长，脸色凝重。
“刚才那位王经理，”他说，“还没做完笔录就跑了，你们公司得配合追查。”
陈默点头，跨出电梯。
“他已经不在我的关注范围内了。”
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陈默指尖在手机边缘划过。监控画面定格在B2层出口，银灰色帕萨特右前轮碾过减速带时轻微弹跳，车牌号被顶部红外补光完整捕捉。他未回头，径直穿过地下通道，刷卡进入专属车位区。
法拉利钥匙贴掌心震动，解锁声短促。车门上扬，他坐进驾驶座，安全带自动收紧。引擎启动的低鸣刚起，系统界面浮现在挡风玻璃左下角：目标信号持续传输，终点预测——东海码头7号仓库。导航路径随即标出三条支路，其中两条被红色斜线划去，仅剩沿江货运道为推荐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