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哇地吐出一口血水，保姆笑得直拍大腿：
“傻种！这是盐！你以为你配吃药？一个关在狗笼子里带来的野种，现在能让你在顾家吃饭，都是给你脸了！”
弟弟往我脸上扔脏纸团：
“活该！谁让你抢我妈妈，滚回你的狗笼去吧！”
我勾了勾嘴角，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受得住。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保姆抢先一步夺过电话，声音甜得发腻：
“夫人放心，小姐刚洗完澡，正要睡觉呢。”
我急了，想喊“我没有！他们在欺负我！”
可电话那头妈妈的声音冷得像冰：
“让她离浩浩远点。别生病传染了浩浩。”
我僵在原地，身上的疼痛突然消失了，心像被掏空了一块。
2
我浑浑噩噩往房间走，手腕突然被弟弟拽住：
“姐，我玩具车藏在储物间，你帮我找找。”
我脚步顿住，却没力气挣脱，
任由他把我推进漆黑的储物间，门“咔嗒”一声锁死。
黑暗裹住我的瞬间，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些在山上黑夜里发生的事，
男人的手捂住我的嘴、妈妈的呜咽声，全涌了上来。
我扑到门上，指甲抠着门缝：
“顾昀浩，放我出去！”
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喉咙里泛起血腥味。
可外面只有弟弟的笑声，混着台风的呼啸，像要把我的整个世界吞噬。
喊到嗓子发不出声，我才贴着门板无力滑落。
在这个家里，我连呼吸都怕碍着别人，哪有人会来救我？
我不过是个多余的人，是个“累赘”罢了。
我抱着膝盖缩在角落，扯过纸箱盖在身上。
手在口袋里摸了摸，触到那块绣着“嘉”字的帕子。
我把帕子贴在胸口，嗅着上面妈妈的味道，沉沉睡去。
梦里是狗笼的铁腥味。
那个恶魔攥着酒瓶子，“砰”地砸在妈妈后背，骂她：
“生不出儿子的废物！留着你还有什么用？”；
接着是陌生男人粗哑的笑，还有妈妈压抑的呜咽；
后来，她站在房梁下，手里攥着根粗麻绳，我伸手拽住她的时，她看我的眼神里只有刺骨的恨。
这些画面一遍遍在我眼前转。
我想醒，却睁不开眼。
只能任由那股恐惧把我裹得越来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保姆推醒我：
“还躺着装死？奶奶来了，赶紧出来。”
我昏昏沉沉走到客厅，弟弟正趴在奶奶腿上笑。
奶奶瞥见我，把帕子往鼻前凑了凑，像看地上的垃圾。
“奶奶！”弟弟突然抬手指我，声音又娇又横，“她一直躲在储物间偷懒，我让她找玩具都不找！”
奶奶立刻宠溺地摸了摸弟弟的头：
“浩浩乖，跟这种人置气不值当，掉价。”
说着让保姆把弟弟吃剩的桂花糕递给我：
“给她，别杵在这儿碍眼。”
我接过就往嘴里塞，糕渣掉在衣服上也不管。
奶奶跟保姆对视的眼神，我看得清清楚楚。
无非是在说“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贱命”。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心里却没半点波澜。
这个家里除了妈妈，谁的眼光我都不在乎。
奶奶带着弟弟出了门，临走前让保姆好好“照顾”我。
第二天我饿的眼冒金星，却看见保姆把我的碗递给流浪狗。
“没饭了，你要是饿，就跟那狗去抢啊，说不定它还能分你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