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快了。”陈默的声音在狭窄的管道里显得有些沉闷，“根据大楼的结构图，我们上方，是‘档案室’。那里，是这个‘巢穴’的‘数据库’。也是我们那个‘BUG’的所在地。”
他们爬了大约五十米，陈默停了下来。他用一把从杂物间顺手拿来的螺丝刀，撬开了头顶的通风口盖板。
盖板被移开，一个房间，出现在他们眼前。
那是一个巨大的、如同图书馆般的档案室。一排排顶天立地的金属架，上面摆满了厚重的卷宗和文件盒。空气中，弥漫着纸张和墨水的味道，以及一种……更微妙的、属于“贪婪”的甜腻气息。
陈默从通风口跳了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屠夫也跟着跳了下来。
“开始吧。”陈默说，“寻找编号‘XC-734’的卷宗。”
他们开始在巨大的档案架之间穿行。屠夫负责体力活，他轻松地将那些沉重的卷宗盒搬下来，让陈默检查。陈默则负责“扫描”，他的目光像X光一样，快速地扫过每一个标签。
“XC-734……XC-735……”陈默的嘴里，不断地念着编号。他的大脑，正在将这些编号与他之前“看”到的“逻辑线”进行匹配。
终于，在一个角落里，他找到了那个卷宗。
一个普通的牛皮纸文件盒，上面用打印体写着：XC-734：林氏集团资产重组案。
陈默伸出手，想要去拿那个卷宗。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盒子的瞬间，他的大脑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尖锐的、如同警报般的鸣响！
警告！检测到‘逻辑陷阱’！
他的“罪恶逻辑”能力，第一次，遇到了抵抗。
“小心！”陈默低喝一声，猛地收回了手。
屠夫立刻摆出了防御的姿态，警惕地环顾四周。
“这个卷宗，被保护了。”陈默的脸色，第一次变得凝重起来，“它上面，附着着一个‘规则’。一个……‘贪婪’的规则。”
他闭上眼睛，再次进入了“分析师”的模式。
“规则内容：任何试图非法获取此卷宗信息的人，将被‘贪婪’所同化。他的灵魂，将被注入对‘财富’和‘利益’的无限渴望，直到他为了得到一枚硬币，而愿意出卖自己的灵魂。”
“这是一个非常恶毒的‘精神病毒’。”陈默分析道，“它不是直接攻击你，而是污染你，让你变成它的一部分。”
“那怎么办？”屠夫问。
“我们需要一个‘防火墙’。”陈默睁开眼睛，看向屠夫，“一个能够抵御‘贪婪’病毒的‘杀毒软件’。而你的‘责任’，就是最好的‘防火墙’。”
屠夫愣住了。
“你的‘责任’，是‘保护’。它源于你对‘被抛弃’的恐惧，也源于你对‘承诺’的坚守。它是一种纯粹的、不含任何杂质的‘守护’意志。这种意志，与‘贪婪’的‘索取’意志，是截然相反的。它们在逻辑上，是互斥的。”
陈默看着屠夫，眼神里，第一次出现了一种近似于“请求”的情绪。
“屠夫，我需要你……去‘想’一件事。”
“想什么？”
“想一件你愿意用生命去守护，但却与‘金钱’和‘利益’毫无关系的事。”
屠夫的身体，微微一颤。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个在雨夜里，被他自己亲手杀死的、无辜的小女孩。
那不是一件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事。那是一件他愿意用生命去“赎罪”的事。
“不……不是这个。”屠夫痛苦地摇了摇头。
“那就想……我。”陈默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想……你刚刚从精神病院里，把我救出来的事。你想……保护我。这个‘责任’，与‘贪婪’无关。”
屠夫看着陈默，看着他那双虽然冰冷、但却透着一丝祈求的眼睛。他沉默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