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毕业后我跟季云昭都留在了当地工作。
方晓也留了下来。
她关了早餐摊。
用攒下来的钱自学了中断的学业。
从最基础的文员做起。
后来又凭一股韧劲，跳槽进了季云昭所在的市内前五强公司。
虽然依旧是不起眼的角色，但这份坚持也确实让我刮目相看。
她不再像从前那样张扬地表达爱意。
大多数时候，只是默默地关注着我和季云昭。
直到我和季云昭决定同居的那晚。
方晓第一次情绪失控。
可第二天。
她就提着昂贵的护肤品来我公司，当众恳求我的原谅了。
那么多同事和上司看着。
我不愿私事变成笑柄，只能说没关系。
可也就是从这一刻起，我对她彻底失去了耐心。
方晓就像一个无声的摄像头。
从不主动攻击，却无处不在。
她的存在本身，就令我感到不适。
...
“嘶！”
想着之前的种种事，我一时失了神。
给季云昭伤口消毒时。
手里的棉签不小心戳进了他的伤口。
他痛呼一声，玩笑话脱口而出。
“堂堂高材生，怎么换药还没有方晓熟练？”
我心头火起，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她这么好，你怎么不让她做你女朋友？”
季云昭眼中掠过一丝懊悔。
他一把将我抱住，声音沙哑。
“对不起阿黎，我胡说八道的，你别生气。”
他从背包里取出一个盒子递给我。
“这是出差时给你带的礼物，就当赔罪，好不好？”
我打开一看。
竟是之前我分享给他看的黄金手链。
因为造型很别致，我一眼就喜欢上了。
无奈这款线下很多店都没有。
我就随口向季云昭抱怨了两句。
他居然记得，还真帮我买到了。
想到季云昭是在金店附近受了伤。
我心里一揪。
“就因为给我买这个才受伤的？”
季云昭笑了笑，没承认也没否认。
只是用他没受伤的那只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沉默片刻，他嗓音低哑地开口。
“阿黎，这次项目很顺利，我能拿到一笔不错的奖金。”
他顿了顿，目光深邃地看着我。
“我能不能…用这笔奖金当见面礼。”
“正式去拜见我未来的岳父岳母？”
5.
恋爱三年，是时候让关系更进一步了。
得知是季云昭主动提出见面，我父母都很高兴。
可约好吃饭时间后。
季云昭突然变得异常忙碌，每天凌晨才回家。
连续三天如此，我忍不住心疼。
特意为季云昭煨了一碗鸡汤。
他今晚回来得还要更晚一些。
身上带着些许烟草气。
这是他极度烦躁时才会有的习惯。
也许是工作上的麻烦吧。
我没多想。
见到我还没睡，季云昭愣了一下。
“阿黎，怎么还没睡？”
我端着汤走了过去。
“等你呀，工作别太拼，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以后我还想…”
还想和你走很长很长的路。
后半句我没说出口。
因为我闻到了。
季云昭肩头那一缕若有似无的、熟悉的茉莉香。
那是方晓的味道。
她总是喜欢喷得很浓。
只因很多年前季云昭曾敷衍地说过一句。
“这味道挺好闻的，适合你。”
她就真的将这气味焊在自己身上，整整十年。
“今晚加班，方晓也在？”
我猝不及防提到方晓。
季云昭脸上莫名慌乱。
他无措地解释。
“不知道她从哪里听到我们要见父母的消息，今天又来缠我了。”
“我以为加班能熬走她，结果她一直等到现在。”
“方晓情绪挺激动的，我心里也烦，就警告了她几句。”
季云昭很快补充。
“就两句，说完我就走了！”
肩头香味不重，他的话应该不假。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心口发闷。
我跟季云昭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恋爱。
为什么现在倒像偷偷摸摸？
我正色看向他，语气认真。
“下次她再这样我就报警，总不能一直让她这样闹下去吧？”
季云昭沉默几秒。
最终抿着唇，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