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这，怎么可能？
他记得很清楚，这个包子已经在空间里放了整整三天。
在这深秋的山林里，别说是三天，就是一个晚上，包子里的肉馅也该变味了，面皮更是会变得干硬如铁。
可眼前的这个，分明还像是昨天才做出来的一样。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沈凡的脑海。
空间……
难道说……
他小心翼翼地将包子凑到嘴边，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松软的面皮，包裹着依旧保留着一丝鲜美肉汁的馅料。虽然已经凉了，但味道和三天前他吃下第一个包子时，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没有丝毫腐坏的迹象。
沈凡咀嚼的动作，变得无比缓慢。
他的心里，掀起了比发现“提纯”特性时更加巨大的波澜。
他想起了孙医师曾叹息着提到过的一种名为“三息草”的药材，那种草药采摘下来后，药性会在三次呼吸之内流失殆尽，必须当场炼化。他还想起医书上记载的“朝露花”，只有在沾染着第一缕晨光和露水时采摘入药才有效用。
这些天材地宝，对于采摘和保存的条件，苛刻到了极致。
可如果……如果自己拥有一个能让时间近乎停止的地方呢？
沈凡的心跳，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他立刻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这个惊人的念头，死死地压在心底。
不能想得太远，一切，都还需要验证。
他将剩下的包子两三口吃完，一股暖意从胃里升腾起来，驱散了他身体里不少的寒意与疲惫。
他没有立刻上路。
一个现实的问题，让他想到了另一件事。
他想起了那条被他斩断的赤线墨鳞蛇。
当时，在斩杀毒蛇后，出于一个药徒的本能，他并没有将蛇尸简单地丢下悬崖。他用柴刀，小心地取下了蛇的毒囊，并且将那颗三角形的蛇头也一并斩下。
毒，既是致命之物，亦是无价之药。
只是，这两样东西都带着一股极其浓烈的、腥臊中混杂着一丝奇特甜腻的气味。这种气味在山林中，最容易引来其他的猛兽。
因此，沈凡用好几层油纸将它们包裹得严严实实，又找了个小布袋装好，塞进行囊的最深处。即便如此，他一路上还是能隐隐闻到那股让他头皮发麻的气味。
这股气味，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他看着自己的行囊，一个想法，慢慢浮现。
既然空间能让包子的香气不散，那能不能，反过来，将蛇头的腥气，锁在里面呢？
他需要验证一下。
他将行囊放下，翻找了片刻，将那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小布袋拿了出来。
他解开袋口，一层层地打开油纸。
一股比之前更加浓郁、更加刺鼻的腥甜气味，立刻在湿冷的空气中弥漫开来。
这气味充满了侵略性，让他胃里一阵翻腾。
沈凡强忍着不适，盯着油纸上那对鸽卵大小、墨绿色的毒囊，以及那颗双目紧闭，却依旧透着一股狰狞之气的蛇头。
他很确定，如果自己就这么带着这东西在山里行走，迟早会把自己变成某些野兽的猎物。
他深吸一口气，心念一动，将这两样散发着浓烈气味的东西，连同油纸一起，送入了玉坠空间。
几乎是，在它们消失的瞬间。
那股萦绕在空气中的、令人作呕的腥甜气味，也随之戛然而止。
消失得干干净净。
就好像，它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