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时,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
“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你就这么不想我好过吗?”
我看着他,这张我看了十八年的脸,熟悉又陌生。
我轻轻拨开他的手。
“周允城,是你把我告上法庭的。”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法庭。
门外,闪光灯齐刷刷地亮起,无数个话筒怼到我的嘴边。
“蒋先生,您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周允城的父亲?”
“您这么做是为了逃避抚养责任吗?”
“您对周允城先生的指控有什么回应?”
我一言不发,拨开人群,挤了出去。
身后,传来周允城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
他可真会演。
演给那些记者看,演给全天下的人看。
我佝偻着背,消失在人群的尽头。
事情发酵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第二天,“年度最狠心父亲”登上了所有本地新闻的头条。
视频里,周允城哭晕在法院门口。
舆论一边倒地对我进行讨伐。
我开在老城区的那家小的面馆,被人用红色的油漆泼满了“狼心狗肺”、“不得好死”的字样。
卷帘门被人踹得凹进去一大块,门缝里塞满了垃圾和动物的尸体。
房东一大早就打来电话,语气很差,让我赶紧滚,别连累他的房子被人烧了。
我默默地挂了电话,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这个十平米不到的出租屋里,除了几件旧衣服,就是周允城从小到大用过的东西。
他考上重点高中的奖状,他第一次参加钢琴比赛的获奖证书,他画的第一幅画,用一个歪歪扭扭的相框裱着。
这些东西,他搬去学校宿舍的时候,一样都没带走。
他说,嫌丢人。
我把那幅画小心翼翼地取下来,用报纸包好,放进我的帆布包里。
手机嗡嗡地响个不停,全是陌生号码的辱骂短信和骚扰电话。
我划开一条,上面写着:“你这种垃圾怎么不去死?生了孩子不认,你配做人吗?”
我面无表情地删掉,关机。
傍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我以为是房东来赶人,打开门,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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