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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家门就看到高岚正开着直播。
而直播间全是戾气：
「郑小双不会是天生坏种吧，出生在大山里的原始人，好恶心。」
「这个实验可真现实，把人的丑陋照的一清二楚。」
……
高岚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眉眼间似乎带着一点得意：
「小双，你在外面不学好是不是，有人来家里讨债，说你到处借钱买烟买酒，还在网吧请客，你才多大就学会了混混这一套？」
我这时才注意到沙发上一个黄毛男人，痞里痞气。
就是他上门来告状。
我还没说话，高岚就一耳光把我抽到地上：
「我把你从山里接来过好日子，你要什么给什么，可还是敌不过你体内的劣质因子，我太失望了，你从骨子就是个烂人，我救不了你了！」
我脑子一嗡一嗡的，评论都在说打得好。
我却咧嘴一笑，得意吧，一会就该你哭了。
果然，黄毛一骨碌从沙发上爬起来，目瞪口呆：
「我说，你打她干什么？你这个人怎么比我还不讲理，借钱抽烟的是她旁边这个，赵菲儿！」
「什么？！」
高岚和直播间的人一同震惊。
赵菲儿面色难看，她上前拽住黄毛的头发：
「谁他妈让你上我家来的，我不是说过钱很快就还吗，你安的什么心？」
这刁蛮的一幕被直播出去，弹幕评论刷的飞快:
「这还是我善良的小天使菲儿吗？」
「她现在怎么又胖又丑的，我都快不认识她了。」
「她是被混混夺舍了吗？」
高岚眼疾手快地掐断了直播。
事情出乎她的预料，她本打算在众人面前羞辱我一顿，没想到被羞辱的变成了她的女儿。
她气的微微发抖，用钱将黄毛打发以后，她把赵菲儿带进了书房。
而我轻手轻脚开门，门外赫然是刚才已经离开的黄毛。
我把一叠现金放到他手里：「你做的很好。」
他兴奋地数着钱：「以后有这种活儿多找我。」
我微微一笑：「当然。」
我没有找人带坏她，只是碰巧得知她欠混混一笔钱，而我只是把这件事捅破开来。
如果我不这么做，那么到了上辈子那个节点，他们依然会把我送回大山，那么作为一个未成年的孤儿，我将人生渺茫。
我只是在自救。
此时高岚一脸阴沉地打开了书房的门喊我过去。
我看到赵菲儿跪在书房的地上，身边还放着一把戒尺。
而她神色萎靡，眼角带泪。
可深深看进去，还能感受到她的不甘与阴狠。
我对她的表现很满意。
高岚掐着我的手臂阴阳怪气道：
「菲儿说这一年都是你在学校上课？我真小看你了，我是引狼入室啊。」
演了这么久胆小鬼，我也没必要再装了：
「你不是喜欢做人性实验吗？你女儿不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典型案例。怎么，我送你的礼物，你喜欢吗？」
高岚立刻变了脸色：「原来你都知道，呵，难为你演这么久。」
「事已至此，这场实验也没必要再进行下去了，明天我就把你丢回大山。」
「从哪来的就从哪回去，乡下人一辈子是乡下人。」
我的心扑通扑通跳起来，我把目光看向赵菲儿，事情成败就看她了。
而她果然没让我失望，她突然扑通扑通地磕起头来：
「妈，你不能把这个小蹄子送走！」
高岚疑惑地看向她。
我不着痕迹地勾唇，对，这是这样，留下我。
赵菲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这一年我都没有上过课，但妈妈你忘了吗？我马上要小升初考试了，我考不上的。」
「只有留下郑小双，这一年她学的很好，让她替我考试。」
「等考完了，我进了重点中学，你再把她丢掉！」
高岚闻言眼睛一眯，然后神色凝重，她审视着我。
我把头一昂，眉眼间全是不屑。
然后她阴沉沉一笑：
「菲儿你想的周到，那就让郑小双替你考试。」
我放低眉眼，在心里暗暗地笑，面上毫无异常。
她们不知道，在一周前我敲响了宋老师办公室的门，然后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她。
她在网上随便一查就能查到那个直播间，她震惊地说这是一场毫无人性主义的富人游戏。
而高岚所谓的教育实验就是个猎奇的圈钱陷阱。
她很愤怒：「小双，老师要怎样才能帮到你？」
我含着泪说：
「我想有自己的考试名额，以郑小双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