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招生办来的是位老先生和中年女士，与他同行的还有宋老师。
看到宋老师我眼睛一亮，她对我微微一笑。
中年女士对高岚道了几句恭喜。
高岚喜上眉梢，把赵菲儿拉到身前：
「为了培养我的女儿，从小我就全职教育她，这是这些年我对她的教育投资，上百万。」
「黄天不负有心人，菲儿很争气地考上了一中，菲儿以后一定会是一中的骄傲。」
几位笑盈盈的老师愣住了。
老先生斟酌着开口：
「高岚女士，你是不是搞错了。」
「考上一中的，是旁边这位郑小双同学。」
我起身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对他们鞠了躬问了好，老先生拉住我的手：
「好孩子，你很不容易，试卷答的很好。」
直播间爆了，无数人涌进来观看这一幕，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
一个他们所有人都鄙夷的从乡下来的孤儿，考上了他们心中认为是天花板的一中。
他们刷满了屏幕，其中一个人还打马后炮：
「我就说，小双人美能力强，我早就很看好她了。」
高岚和赵菲儿愣在那里，刚刚激动的表情凝固在脸上，像两个小丑。
赵菲儿先反应过来，她已经变得乖张暴戾，她冲上来撕扯我的脸：
「怎么可能，明明她是替我去考的试，上一中的应该是我，你还给我！」
这下众人都知道了事情真相，纷纷对她和高岚进行鄙夷的嘲讽：「原来这就是所谓的教育，找人替考？」
高岚被捧上天去，又被摔到泥里，她难看地笑着说：
「是不是弄错了，我的女儿赵菲儿才是最优秀的，郑小双只不过是个小混混。」
老先生把我从赵菲儿手下救出来，然后冷哼：
「谁是混混谁是珍珠，现在应该是一目了然吧。」
不错。
赵菲儿蓬头垢面，状若癫狂，对我撕扯辱骂。
而我冷淡地看着他，对在场的人都很有礼貌。
高岚绷不住了，她质疑地抓着自己的头发，然后突然反应过来去断直播。
可直播间已经沸腾，这一幕被无数人看到了。
高岚被钉在了耻辱柱上，成为了教育界的笑话。
上一辈子她靠此成名，这辈子也被这场秀所毁灭。
赵菲儿发了癫，被高岚关进书房里冷静。
而她本人也很需要冷静一下。
那晚我出来上厕所，看到他们卧室的灯依然亮着，高岚和他丈夫赵光致正在说话。
赵光致平日里忙生意，很少回来，但这件事是他和高岚一同策划的。
此时高岚的声音里带了无助：「老公，这下怎么办？」
赵光致沉吟：「菲儿已经被养废了，她是个失败品。」
高岚痛苦道：「那你的意思是？」
「将计就计，趁这个机会正式领养郑小双，然后把她的优秀全归功于我们夫妻二人。」
「这样郑小双会对我们感恩戴德，网友也会对我们扭转印象。」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笑了。
高岚夫妇以为自己是个香饽饽，我还对他们感恩戴德？
我只会让他们痛不欲生。
第二天秦岚就腆着脸给我送早餐，我打眼一看：蛋奶燕麦粥、小笼包、水果沙拉……
「小双，这是我特地给你准备的营养早餐，你尝尝合不合胃口。」
我舀了一勺粥，然后懒洋洋地说：
「挺好的，比之前的红烧肉合胃口多了。」
秦岚尬笑了笑，眼里有几分阴霾。
吃完早饭，她要带我出门逛街，她亲昵地挽着我到了琴行。
墙上挂着琳琅的吉他，还有样式不同的钢琴。
她小心翼翼地说：「小双，阿姨想给你买一架钢琴，你看你喜欢哪架？」
我冷笑：「你不是最喜欢我打游戏吗，弹什么琴？」
琴行的人掩嘴笑了，秦岚咬了咬后槽牙，最后还是给我陪了个笑。
到底她还是买了一架钢琴到家里，家里的布偶猫踩到钢琴上发出一串杂音。
秦岚脸都要气歪了，对着猫骂道：
「什么东西也敢踩？真是不识好歹！」
这是指桑骂槐啊。
我就知道秦岚夫妇面上装得再好，骨子里也是烂透了的。
我把猫抱走，然后窝在沙发里撸猫。
秦岚亲自去厨房切了个果盘，然后讪笑着走过来：
「小双，吃水果。之前的事是我们做的不对，我们不要赵菲儿那个小贱人了，小双你也消消气。」
说罢她又掏出一张银行卡：「这是我和你赵叔叔给你这个假期的零花钱，你想买点衣服买点书都可以。」
我继续撸猫，没有理她。
她只能举着那张银行卡，进退不是。
我侧头一看，发现书房的门开了一条缝，然后一只眼睛直直地盯着我们。
我瞬间头皮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