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蕴。
陆母保养得宜,看起来雍容华贵,但看我的眼神却带着几分审视和疏离。
她更喜欢的儿媳人选,显然是宋芷怡。
果不其然,宋芷怡也来了。
她亲热地挽着陆母的胳膊,一口一个“伯母”,叫得比我还亲。
饭桌上,气氛诡异。
陆母不断地给宋芷怡夹菜,对她嘘寒问暖,完全把我当成了空气。
我埋着头,默默地吃着碗里的白米饭,食不知味。
突然,宋芷怡“呀”了一声,手里的红酒杯“不小心”倾倒,深红色的酒液尽数泼在了我浅色的连衣裙上。
“哎呀,温小姐,真对不起!
我不是故意的。”
她嘴上道着歉,眼里却没有丝毫歉意。
我狼狈地站起来,胸前湿了一大片,黏腻的酒液顺着裙摆滴落在地毯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同情,有看戏,还有陆母毫不掩饰的责备。
“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母皱着眉对我说,语气里满是埋怨。
我百口莫辩。
“妈,不怪她,是我没拿稳。”
宋芷怡“善解人意”地替我解围,随即又转向陆迟宴,带点撒娇的意味,“迟宴,你看我,又闯祸了。”
我下意识地看向陆迟宴,心中尚存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
我希望他能看穿这场拙劣的戏码,哪怕只为我说一句话。
然而,他只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抽了张纸巾,温柔地递给宋芷怡,擦拭她手上沾到的几滴酒渍。
“没事,一件衣服而已。”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心上,“温软,你自己去楼上换一下。”
那一刻,周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只看到他低头为另一个女人擦手的温柔侧脸,和他对我说的,那句冰冷到极致的“一件衣服而已”。
我的尊严,我的委屈,在他眼里,甚至比不上一件衣服。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餐厅的,只觉得浑身发冷,从里到外。
我冲进洗手间,用冷水一遍遍地泼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
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憔悴的脸,眼睛红得像兔子。
我告诉自己,温软,这是交易的一部分。
你早就该有心理准备。
可心,还是痛得无法呼吸。
从老宅回去的路上,车里死一般的寂静。
我靠着车窗,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感觉自己的人生也像这般,失控地滑向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