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快去京城吧。”
“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谢晏之看着她眼角的笑纹,那里藏着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小时候帮人浆洗衣物时被烫伤的。
“我能照顾好自己。”
沈清辞把信叠好还给他,转身去收拾行囊,“公子到了京城,可要好好做官,别惦记着这边。”
谢晏之看着她故作轻快的背影,忽然走上前握住她的手。
姑娘的手依旧冰凉,掌心结着厚厚的茧子。
他喉结滚动着,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只化作一句:“清辞,等我。”
沈清辞的手指猛地一颤。
她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不舍、愧疚,还有一丝她不敢深究的温柔。
她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去灶房烧水,却在低头添柴时,一滴泪落在滚烫的灶台上,“滋” 地一声化成了白汽。
接下来的几天,沈清辞变着法子给他做好吃的。
用省下的铜板买了块肉,炖了锅香喷喷的肉汤,却只往自己碗里舀汤;把过冬的棉衣拆了,重新絮上干净的棉絮,针脚细密得像模像样;甚至翻出父亲留下的那方砚台,用细砂纸打磨得光滑如玉。
“这个你带着。”
她把砚台包好塞进他的行囊,“路上可以写写东西。”
谢晏之认得那方砚台,是上好的端砚,边角虽有磕碰,却是文人爱物。
他想推辞,却见她已经转过身去,肩膀微微耸动着。
出发前夜,月色格外好。
谢晏之带着沈清辞来到城郊的石桥上。
河水潺潺,映着岸边的芦苇,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画。
“这个给你。”
谢晏之从怀里取出个小小的银镯,上面刻着简单的缠枝纹。
沈清辞认得那银镯,是他母亲的遗物,他平日里总贴身戴着。
她连忙摆手:“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拿着。”
谢晏之不由分说地戴在她腕上,银质冰凉,贴着她的肌肤,“等我金榜题名,定以和田暖玉相赠。”
沈清辞抚摸着腕上的银镯,忽然想起王婶的话。
她望着眼前的青年,他的眉眼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俊,只是眉宇间那抹愁绪,像化不开的墨。
她踮起脚尖,轻轻摘下头上的荆钗,塞进他手里:“这个你带着,就当是…… 我给公子的念想。”
那是支再普通不过的木钗,上面刻着几朵简单的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