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没再多问。
那些人和事,早就像墓园里的落叶,被风吹散了。
回到家时,管家正抱着只橘猫出来。
猫见了我,蹭地跳下来,绕着我脚踝打转,喉咙里发出呼噜声。
“它回来了。”
我弯腰抱起它,毛还是软软的,“当年你变的那只?”
“嗯。”
傅景深从冰箱里拿出罐猫罐头,“前辈说,我彻底稳住后,它就能变回来。”
猫罐头是草莓味的,是我小时候总偷偷喂给流浪猫的味道。
夜里躺在床上,我摸着傅景深耳后的彼岸花,纹身颜色淡了很多,像褪了色的红墨水。
“还疼吗?”
他翻身把我圈进怀里,呼吸落在我锁骨上,“早不疼了。”
他指尖划过我手腕的银镯,那是亲妈留给他的,当年他车祸时攥在手里,后来又戴回我手上。
“其实当年林婉救我时,说了句话。”
他声音很轻,像怕惊醒什么,“她说,我女儿以后要是遇着你,你可得护着她,别让她受委屈。”
我往他怀里缩了缩,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她怎么知道……前辈告诉她的。”
他吻掉我眼角的泪,“说我是能护着你的人。”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阁楼的方向。
那里的玻璃罐还摆着,只是多了些新东西——我昨天掉的发圈,他没吃完的草莓糖,还有张我们的合照。
橘猫跳上床,蜷在我们脚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傅景深的心跳在我耳边,有力,温暖,和正常人没两样。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浑身是血倒在墓碑旁,说我血香。
原来从那时起,他就不是要伤我,是在确认——确认他等的人,终于来了。
“傅景深。”
“嗯?”
“以后不许再吓我了。”
他低低地笑,吻落在我发顶,“好,再也不吓你了。”
月光穿过蕾丝窗帘,在他银发上织了层纱。
我数着他睫毛的影子,慢慢闭上眼。
恶鬼又怎样,半人半鬼又怎样。
他是我的。
是跨越生死,穿过岁月,来爱我的。
这就够了。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