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那盘往她面前推半寸;她低头看手机时,他会让服务员把空调风口转个方向,别对着她吹;有次她不小心把水洒在桌子上,他没说话,先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又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杯子往旁边挪了挪,怕水溅到他那里再沾到她。
这些细节太碎,碎到像尘埃,可攒多了,就成了堆,压在阮听还心上,让她没法再当看不见。
她开始留意他。
发现他手指很长,握笔时指节会微微泛白;发现他笑起来时嘴角会有个极浅的梨涡,不仔细看看不出来;发现他喝的茶总是龙井,而且要温的,太烫或太凉都不碰;发现他看她的眼神,虽然淡,却总带着点她读不懂的纵容。
有次聚餐,周兰带了个朋友来,是做艺术品投资的,姓刘。
刘总大概喝多了,说话没分寸,盯着阮听还笑:“周老师,你这学生不光画得好,人也长得跟画里似的,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我帮你推展,保准你不出半年就火。”
话里的轻佻谁都听得出来。
阮听还皱了皱眉,刚要开口拒绝,谢知聿忽然放下了茶杯。
“叮”的一声,瓷杯碰在桌布上,不大,却让喧闹的包厢瞬间静了下来。
谢知聿没看刘总,只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抬眼看向周兰,声音平淡无波:“周兰,你这朋友,不懂规矩。”
他没说重话,语气甚至很淡,可那股气场却压得人喘不过气。
刘总脸上的笑僵住了,酒意醒了大半,讪讪地说:“谢..⋯谢先生,我开玩笑呢。
谢知聿没理他,只看向阮听还,黑眸里带了点浅淡的歉意:“吓到了?”
阮听还摇摇头,心里却暖了下。
她看着他,他还在看着她,目光里的关切很明显,不像平时那样藏着。
她忽然有点想笑,低声说了句:“没有,谢谢哥哥。”
话一出口,她自己先愣了。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叫他,不是“谢先生”,”,也不是“谢”,是带着点亲昵的“哥哥”。
谢知聿也愣了,黑眸里闪过点惊讶,随即染上点笑意,很浅,却像冰雪融了一角。
他喉结动了动,声音低了些,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嗯,不怕。”
那天后来,刘总没再敢说过一句逾矩的话。
散场时,谢知聿说要送阮听还回画室,周兰挤眉弄眼地把她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