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则精心编织的巨网,早已将我死死罩住,勒紧。
在这个时代,一个来历不明、颈悬“奠”字、身负“死契”的女子,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是祭坛上待焚的牲礼。
马背上那个被称为“千户”的高大身影,似乎对汉子的哭嚎充耳不闻,如同听不见苍蝇的嗡鸣。
他那隐藏在浓重阴影下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针,依旧死死钉在我颈间的荷包上。
那目光里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一种冰冷的、近乎非人的审视,仿佛在评估一件即将送入炼炉的祭品是否合格,有无瑕疵。
“带走。”
他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冷,更空洞,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终结一切的意味。
两个字,敲定了我的命运。
那两个如同铁铸的骑士立刻动了。
他们的动作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精准得如同被无形的线操控的提线木偶,无声地翻身下马。
冰冷的铁甲靴踩在湿冷的腐土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像踩在腐肉上。
两双覆盖着冰冷硬皮、毫无温度的手,如同生铁锻造的铁钳,带着不容抗拒的、足以捏碎石头的力量,一左一右狠狠攫住了我的胳膊!
剧痛瞬间传来,骨头仿佛在呻吟!
“不!
放开我!
我不是什么阴缘人!
我是沈清秋!
我是……”剧烈的挣扎和嘶喊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同濒死蚊蚋的哀鸣。
我被他们像拖拽一只待宰的、徒劳蹬腿的羔羊,粗暴地拖向旁边一匹空着的、散发着浓郁阴冷墓穴气息的黑马。
那马匹的鼻孔里喷出的气息,都带着泥土和死亡的味道。
“聒噪。”
抓住我右臂的骑士低喝一声,声音沉闷如同石磨滚动,碾碎骨头。
他猛地一抬手,用覆盖着坚硬皮甲、棱角分明的小臂,如同抡起的铁棒,狠狠撞在我的后颈!
“呃!”
剧痛混合着强烈的眩晕和黑暗瞬间袭来!
眼前金星乱冒,无数扭曲的光斑炸开,随即被汹涌的黑暗潮水彻底吞没。
所有的挣扎和呼喊都被这一记凶狠的肘击彻底扼杀在喉咙深处。
我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破败的谷子,软软地被他们提了起来,然后重重地、脸朝下地横摔在冰冷坚硬、棱角硌人的马鞍前桥上!
五脏六腑仿佛瞬间移位。
“噗!”
肋骨狠狠撞在鞍桥上,剧痛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