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是今天的值班护士,来给您送药。”
还是没动静。
心里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李姐早上提过他有睡眠障碍,难不成是睡得太沉?
可这姿势……总觉得透着股紧绷。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床边,指尖轻轻往被子上碰了碰——想试试他是不是醒着,又怕动作太猛惊扰了他。
被子下的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我放柔了动作,指尖贴着棉质被面,极轻地拍了拍:“沈砚先生,醒着吗?
该吃药了。”
就在指尖离开被面的瞬间,被子里猛地炸开一声尖叫。
那声音淬着惊惶,像是被什么猛地攥住了喉咙,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我下意识往后缩了一步,治疗盘在手里晃了晃,盘里的药瓶相撞,发出“叮铃”的脆响。
“你怎么了?!”
我心头一紧,忙上前想掀开被子看看情况,“是不是做噩梦了?
别怕,我在——走开!”
一声低吼打断了我的话,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还带着没散尽的惊惶颤音,却透着不容置疑的抗拒。
我停住脚步,还想再说些什么,被子里又传来一声,比刚才更急,更凶,带着点濒临崩溃的戾气:“不要过来!
滚出去!”
遮光帘缝隙里的那点光,刚好落在被角掀起的地方,隐约能看见底下攥紧的手指,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像在死死抓住什么,又像在抗拒整个世界的靠近。
病房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他粗重的、带着喘息的呼吸声,和我手里治疗盘轻轻晃动的余响。
病房里的尖叫还没散尽,外间的门就被“砰”地推开,两个穿着深蓝色护工服的男人快步冲了进来。
我认得他们,是专门负责沈砚日常照护的老陈和小李,平时总是沉默寡言,此刻脸上却带着职业性的紧绷——显然是听见了里面的动静。
“沈先生,沈先生?”
老陈一边快步走向床边,一边低声唤着,声音里带着刻意放柔的安抚。
小李已经绕到床的另一侧,两人对视一眼,动作默契得像演练过千百遍。
被子里的挣扎还在继续,沈砚的闷吼声从被角钻出来,混着粗重的喘息,像困在笼子里的兽。
“别碰我……滚开……”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却还在徒劳地扭动,床单被搅得皱成一团,连床脚的输液架都被带得晃了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