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足足一分钟,经纪人才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激动,甚至带着颤抖。
“周屿……你……你他妈是个天才。”
周屿笑了。
他知道,他赌赢了。
这首歌,能把他从地狱里捞出来,重新送回神坛。
而雨姐那边。
老蒯打来过一个电话。
“周老师,俺想问问,你那个治疗,还做不做了?”
电话里,老蒯的声音有点迟疑。
“怎么了,大哥?”
周屿问。
“俺也不知道咋回事。”
老蒯说,“自打上次从老屋回来,俺们家这婆娘就跟丢了魂一样。
不吵了,也不骂了,天天就坐院子里发呆。
有时候半夜还哭。
饭也吃得少。
俺问她咋了,她就说没事。”
周屿的心跳了一下。
“可能是治疗的后遗症。”
他说,语气平静得像在说天气,“把压抑的东西释放出来,人会有一段时间的空虚期。
正常现象。
让她多休息休息,过几天就好了。”
“哦……哦,那就好。”
老蒯好像信了。
挂了电话,周屿看着窗外。
院子里,房东养的几只鸡在啄米。
他忽然想起了雨姐。
想起她喝醉了酒,眼睛亮晶晶地骂老蒯的样子。
想起她手心滚烫的温度。
心里有某个地方,被轻轻地刺了一下。
但他很快把这种感觉压了下去。
这是代价。
她的痛苦,是他的养料。
这是一场公平的交易。
虽然她不知道交易的内容。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该回去了。
回到那个属于他的、灯红酒绿的世界。
这个村子,这个女人,连同那场大火,那个叫小朵的女孩,都该被留在这里了。
像用完的电池,被他随手丢弃。
8雨姐确实不对劲了。
老蒯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觉得他有点不认识自己这个婆娘了。
以前的雨姐,是院子里那棵老榆树。
根扎得深,风吹雨打都不动一下。
她能一边喂猪,一边拿着手机跟黑粉对骂三十分钟不带重样的。
嗓门大,力气也大,扛一袋化肥上三楼,眼都不眨。
现在的雨姐,像霜打蔫了的茄子。
整个人都缩着。
她不直播了。
团队的人打电话来催,她就说不舒服。
一天,两天,一个星期。
那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她就跟没听见一样。
她也不骂老蒯了。
老蒯故意把臭袜子扔在沙发上,换作以前,她能把那袜子塞他嘴里。
现在,她只是默默地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