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肮脏的地板,没有任何焦点,仿佛灵魂已经抽离了这具饱受摧残的躯壳,只剩下一个会呼吸、会进食的空壳——一个痴傻的、毫无威胁的躯壳。
人贩子们看着我这副逆来顺受、呆滞痴傻的模样,紧绷的神经果然渐渐放松下来。
监视的目光不再那么锐利,捆绑似乎也没那么紧了,连喂食的动作都带上了点不耐烦的敷衍。
第二天中午,毒辣的日头炙烤着大地。
货车终于在一片荒僻的路边停了下来,卷起漫天尘土。
两个负责看守的男人骂骂咧咧地跳下车,走向路边一个简陋肮脏的饭铺。
驾驶室里,只留下一个负责警戒的男人,百无聊赖地叼着劣质香烟吞云吐雾,眯眼打量着外面荒凉的景色。
机会!
几天前趁解手,我捡了一块碎玻璃藏在鞋底!
我反手,用尽全身力气扭曲着被捆缚的手腕,极其艰难地用指尖捏住那冰冷的碎玻璃。
粗糙锋利的边缘瞬间割破了我的手指,温热的血珠渗出,我却浑然不觉,所有的意志力都集中在一点——割断绳索!
每一次摩擦,都伴随着瓷片更深地割入我自己的皮肉,鲜血很快染红了麻绳,滑腻腻的,让摩擦变得更加困难。
但我不能停!
不能停!
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疯狂呐喊:割断它!
活下去!
回家!
时间在剧痛和无声的呐喊中流逝,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终于,在不知磨了几百几千下之后。
手腕上的麻绳断了!
就在这时,驾驶室的门被拉开,留下的那个男人骂了一句什么,跳下车,走到路边的草丛里准备解手。
就是现在!
我像一头困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我猛地扑向车厢后挡板,用尽全身力气撞开那扇虚掩的、锈迹斑斑的铁门!
“哐当——!”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在寂静的荒野中炸响!
巨大的惯性让我整个人如同一个破麻袋般摔了出去,在布满碎石和荆棘的坚硬土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膝盖狠狠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钻心刺骨的剧痛瞬间袭来,。
但我顾不上查看伤势,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路旁那片茂密、幽深、仿佛能吞噬一切的山林,没命地冲了过去!
每一步踏在碎石和荆棘上,都带来钻心的疼痛,但我脑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