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我死?
盼着我一尸两命,好把房子、赔偿款全给那小贱人娘俩?”
程建国被打得直缩脖子,咳着辩解:“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跟她就是……就是什么?”
林秀芳抓起走廊的垃圾桶就砸过去,塑料桶在他脚边炸开,“你天天跟我吵,就是想气死我肚子里的!
你好给你那私生子腾地方!”
周围的病人都围过来看,程建国脸涨成紫猪肝色,想说什么却被咳嗽堵回去。
林秀芳哭着捶自己的肚子,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掉:“我还拼什么命保这个孩子?
人家早就有后了!”
她突然转身往病房跑,我追上去时,她正抓着医生的白大褂喊:“我不要这个孩子了!
现在就给我做掉!”
医生被她吓了一跳,我赶紧拉住她:“妈您别冲动!
这可是程宇唯一的念想了!
您要是做了,不正中了别人的计?”
林秀芳愣了愣,眼里的绝望混着恨意翻涌:“那我怎么办?
我难道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榨干,最后连个葬身的地方都没有?”
我帮她顺着背,声音放得极轻:“至少您得活着,活着才有底气跟他们争啊。”
15.林秀芳终究还是没撑住。
那天半夜,病房里突然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我被护士的呼喊惊醒,跑到门口就看见她蜷在病床上,身下的床单洇开一大片刺目的红。
被推进抢救室时,她原本隆起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像只泄了气的皮球。
医生出来时摘着口罩,眉头拧成个疙瘩:“孩子没保住,月份太大了。
她自己也因为大出血引发了并发症,肝肾功能都在衰竭,能不能挺过今晚,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我推开抢救室的门进去时,林秀芳鼻子里插着氧气管,胸口微弱地起伏着,眼神涣散得像蒙了层雾。
她感觉到有人,缓缓转过头,枯瘦的手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力气大得不像个垂危的人,嘴唇翕动着,只重复一句话:“我输了…… 全输了……”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窗外的麻雀刚开始叫,监护仪突然发出刺耳的长鸣,那条代表生命的绿线拉成了直线。
护士进来拉上白布时,我站在墙角,看着她露在外面的苍白手腕,心里没什么波澜。
程建国在隔壁病房听到护士的议论,本来就虚弱的身子猛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