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正正放在桌子中央。
然后,我抬起头,第一次看向手机镜头。
屏幕里映出一张脸。
素颜。
头发随意扎着。
眉眼间带着一种长期压抑后骤然释放的疲惫和……锋利。
嘴唇有点干,抿成一条直线。
我开口,声音有点哑,但很清晰,一字一顿:“劣质墨,配不上好砚台。”
“替身活儿,老娘不干了。”
说完,我直接关了直播。
手机丢在一边。
世界再次安静。
我看着桌上那块干干净净的砚台,胸口那团堵了五年、又硬又涩的东西,好像随着那泼出去的墨汁,松动了一点。
呼出一口气。
带着铁锈味。
但终究是呼出来了。
我没想到那句“替身活儿,老娘不干了”会火。
更没想到,我泼墨的那个短视频片段,被人截下来,配上各种“觉醒”、“爽”、“掀桌”的激昂音乐,在各大平台疯狂传播。
尤其是那个词——“替身罢工”。
#替身罢工# 这个话题,一夜之间爬上了热搜尾巴。
“卧槽!
这姐姐好刚!
直接泼墨!”
“眼神杀我!
那种隐忍五年终于爆发的狠劲儿!”
“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替身活儿不干了’这句,爽到天灵盖!”
“有人扒吗?
这姐姐是谁?
那块砚台看着不便宜啊!”
“背景好简陋,反差好大!
感觉有故事!”
我的那个“磨石人”直播间,炸了。
一夜之间,粉丝从个位数飙升到五位数。
后台私信爆满。
各种合作、采访、甚至探班的请求。
还有无数人在追问:替的谁?
为什么罢工?
那砚台怎么回事?
我一条没回。
只是第二天晚上,同一个时间,我又打开了直播。
镜头还是对准那张旧木桌,那块端砚。
这次,我拿出了一块真正的老松烟墨。
墨锭黝黑,质地细腻,带着淡淡的松香。
是我用卡里为数不多的余额,咬牙在古玩城一家老字号买的。
很小一块,贵得肉疼。
直播间人数瞬间破万。
弹幕密密麻麻。
“姐姐来了!!”
“前排打卡!
见证历史!”
“今天泼啥?
期待!”
“求扒豪门秘辛!”
“砚台姐姐看看我!”
我还是没说话。
安静地往砚池里加了一点清水。
拿起那块松烟墨。
墨锭触手温润。
磨下去,手感完全不同。
顺滑,细腻。
墨锭与石质摩擦,发出一种低沉悦耳的、几乎听不见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