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舅舅,“孩子吓丢了魂,而且那东西怕是跟回了,沾了点人气,有点赖着不走了。”
“那怎么办?”
姥姥急了。
“这样,”赵先生从带来的布包里又掏出几张画好的黄符,“这几张你们贴在门框、窗框和炕头上。
我再给你们一点朱砂,兑水给孩子眉心、手心脚心都抹上。
白天阳气重,它不敢太放肆,主要防晚上。”
他顿了顿,面色严肃地补充:“最重要的是,孩子不能再吓了。
你们越是害怕,它越是得劲。
今晚…要是还来,你们得骂,大声骂,拿出凶劲来骂!
让它知道这家人不好惹!
有时候,人怕鬼三分,鬼怕人七分!”
话是这么说,可做起来谈何容易。
白天相安无事。
建军舅舅虽然精神萎靡,但至少没再“看见”什么。
妈妈稍微松了口气,心想也许真是吓丢了魂,安安就好了。
然而,当夜幕再次降临,月亮又一次明晃晃地挂上天幕时,那种令人窒息的不安感又回来了。
建军舅舅几乎不敢睡觉,眼睛死死瞪着门口和窗口,生怕那里出现什么。
妈妈和姥姥强打精神,把赵先生给的符纸贴好,又给建军抹了朱砂。
熬到快子时,建军舅舅实在撑不住,歪在炕上睡着了。
妈妈和姥姥紧张地守着,眼睛都不敢眨。
果然,没过多久,建军舅舅的呼吸又开始急促起来,眼皮下的眼珠快速转动,手指无意识地揪着炕席。
“又开始了…”姥姥压低声音,声音发颤。
妈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紧紧攥着赵先生留下的一小把桃木钉。
建军舅舅开始呜咽,身体微微扭动。
“白…白胡子…”他又开始呓语,声音模糊不清,“…地上…站着了…又来了…”妈妈猛地朝炕前的地上看去——空空如也!
只有月光和煤油灯昏黄的光线交织在一起。
“没有!
什么都没有!”
她鼓起勇气,按照赵先生教的,大声呵斥起来,“滚出去!
不管你是谁,滚出我家!
别缠着我弟弟!”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甚至有些突兀,带着一丝虚张声势的颤抖。
但似乎有点用。
建军的呓语停顿了一下,扭动的幅度小了。
姥姥见状,也赶紧跟着骂:“滚!
快滚!
再不走泼你狗血了!”
(虽然家里并没有狗血但骂得很脏)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