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
怀中的孩子是我的盾牌,更是我的利刃。
“老王爷不妨上前看清楚,这孩子的眉宇,像谁!”
我微微掀开襁褓,让那孩子的脸更多暴露在摇曳的烛光下。
他睡得不安稳,小眉头蹙着,那轮廓,那隐约的神韵——人群中传来几声极力压抑的惊呼。
像他。
像那个此刻躺在冰冷棺椁里,容颜永驻的男人。
那老王爷噎住了,瞪大眼睛,嘴唇哆嗦着,却再也说不出一句斥责的话。
“王爷出征前夜,曾至奴婢院中。”
我抬高声音,确保灵堂里每一个人都能听见。
谎言早已在心里打磨过千万遍,此刻说出来,带着孤注一掷的斩钉截铁,“此事,王爷近身侍从元贵可作证!
他当时就在院外值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射向跪在角落的一个小厮。
元贵吓得浑身一抖,脸白如纸,猛地抬头看我,眼神里全是惊骇和茫然。
我死死盯着他,目光里是不容置疑的威压和一丝只有他能看懂的警告——关于某些他偷偷夹带出府变卖的、属于王爷的私物。
元贵的冷汗瞬间湿透了孝服,他伏下身去,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声音发颤:“是……是……那夜王爷确实……确实去过玉隐姑娘房中……停留了约莫半个时辰……”人群再次哗然。
半个时辰。
足够了。
足够编织一个无人能够证伪,也无人敢彻底否定的故事。
甄嬛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她扶住了身旁的侍女,指尖用力掐得那侍女胳膊生疼。
她的目光从我脸上滑到孩子脸上,再滑到那口冰冷的棺木,最后,又回到我脸上。
那里面有震惊,有算计,有难以置信,还有一丝……被彻底打乱计划的惊怒。
我知她不信。
她或许猜到了真相的肮脏边缘,但她无法戳破。
王爷已死,死无对证。
而一个“可能”存在的血脉,对很多人来说,太重要了。
“即便如此……”甄嬛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着镇定,“即便如此,此事也需细细查证。
皇室血脉,岂能儿戏?
这孩子……王妃娘娘!”
我打断她,声音尖利,“王爷尸骨未寒,您就要将他可能唯一的骨血置于疑云之中,任人质疑磋磨吗?
您听听这孩子的哭声!”
孩子仿佛感应到我的激动,忽然放声啼哭起来。
清脆而委屈的哭声在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