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灵堂里显得格外刺耳,也格外具有说服力。
“他是王爷的儿子!
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小主子!”
我抱着孩子,噗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却是面向宗亲和老臣的方向,泪水夺眶而出,这一次,却带上了全然的悲愤与委屈,“王爷!
您在天有灵看看吧!
您才刚刚离去,您的骨肉就要被不容于世了吗?!
臣妾无能,不能护住王爷唯一血脉,不如就此带着孩儿随王爷去了罢!”
我作势便要向一旁的柱子撞去!
“拦住她!”
老王爷惊骇大叫。
几个嬷嬷手忙脚乱地拉住我。
戏要做足。
我挣扎着,哭泣着,将一個痛失依靠、为护幼子不惜玉石俱焚的卑微母亲形象演得淋漓尽致。
灵堂彻底乱了。
孩子的啼哭,我的哭诉,宗亲的议论,下人的慌乱,交织成一片。
“够了!”
甄嬛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里面已是一片沉沉的、疲惫的决断。
她不能再让这场闹剧继续下去。
一个“可能”的血脉,必须变成“确定”的血脉,才能保住王府的颜面,稳住某些人心。
她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复杂难辨。
良久,她缓缓伸出手,却不是对我,而是轻轻拂过婴孩哭泣的小脸。
孩子的哭声奇异地小了一些。
“这孩子……”她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眉眼的确似王爷。”
她收回手,转向众人,声音恢复了王妃的威仪,尽管带着无法掩饰的疲惫和沙哑:“王爷血脉,不容有失。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待王爷入土为安后,再行商议如何安置玉隐和……小世子。”
小世子。
她承认了。
在大庭广众之下,为这个孩子的身份,盖上了第一个,也是最关键的印章。
我瘫软在地,紧紧抱着终于止住哭泣、开始吮吸手指的孩子,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透。
灵堂里的白色灯笼依旧摇曳,纸钱的味道依旧盘旋。
但一切,已经不一样了。
我跪在同样的地方,怀里却多了一个护身符,一个夺命刀。
甄嬛的目光最后一次落在我和孩子身上,那里面没有了悲切,只剩下冰冷的、深沉的审视。
我知道,这只是开始。
棺椁沉重,终有入土之时。
而我的战争,刚刚擂响战鼓。
灵堂那日的风波,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