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未来,才刚刚拉开序幕。
寂静里,只有我压抑不住的、破碎的吸气声。
还有脑海里,反反复复,他最后那句气若游丝的呢喃。
别哭。
可沈淮,除了哭,我还能为你做什么?
这场你用命导演的戏,落幕了。
只剩我一个观众,被困在永恒的散场灯光里。
天光惨白,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病房地上切出几道平行的亮痕,像监狱的栅栏。
我坐在地上,背抵着冰冷的墙,手里攥着那两样东西——一张宣告他死亡的CT片,一部记录他如何走向死亡的手机。
医生的“节哀”两个字还在空气里飘着,没有落地,也没有意义。
护士们沉默地收拾器械,轮子滚过地面的声音,布料摩擦的声音,压低了的交谈声。
她们绕开我,像绕开一块路中央的、碍事但无人愿意搬动的石头。
主治医生又走了过来,这次他手里拿着的是一板单据。
“沈太太,”他尽量让声音柔和,却依旧带着公事公办的疏离,“这些需要您签字。
死亡证明,还有……遗体移送太平间的手续。”
遗体。
他们说那是“遗体”。
我抬起头,视线穿过那几道光栅,落在那张被白布覆盖的床上。
那下面,是沈淮。
是那个用五年时间,在我面前一点点“烂掉”,只为了让我安心恨他的傻子。
医生把单据夹和笔递到我面前。
我的手指僵硬,冻僵了一样。
CT片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我的掌骨。
我看着他,又好像没在看他,目光没有焦点。
“他……”我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疼吗?”
医生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问这个。
他推了推眼镜,措辞谨慎:“晚期胶质瘤……尤其是这个位置,疼痛程度通常是……显著的。
沈先生很坚强,很少主诉剧痛。”
显著。
坚强。
这两个词像两只手,死死扼住我的喉咙。
他疼。
他一直都在疼。
却在我因为他一次蹙眉、一次走神而心生怨怼时,笑着说“没事”。
我接过笔,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一颤。
单据上的字迹在我眼前晃动,模糊不清。
我找不到该签字的地方。
医生耐心地指了指虚线。
笔尖落下,划出的线条歪歪扭扭,不像我的名字。
每一个笔画,都像是用刀在那五年漫长的欺骗上刻下的印记。
签完最后一张,力气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