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一个小太监却低着头匆匆从街角跑来,塞给福伯一张纸条,又飞快离去。
福伯展开一看,脸色微变,快步走到我身边,声音压得极低:“王妃,王爷吩咐,请您即刻去书房一趟,取书架第三格左手边那本《山海志异》,内有要紧之物,需您亲自送至城南……‘听雨楼’。”
我的心猛地一沉。
《山海志异》?
听雨楼?
那是什么地方?
我从未听过。
更要紧的是,他为何要让我去送?
这等机密之事……福伯将纸条递给我,上面只有寥寥数字,确是萧绝的笔迹,凌厉逼人:“依计行事,勿误。”
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手抖。
我捏着纸条,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这不是吩咐。
这是试探。
是钩直饵咸的考验。
看我这条意外撞进网里的小鱼,是乖乖咬钩,还是……拼死挣扎。
冷风卷着碎雪,刮在脸上像细小的刀子。
我捏着那张薄薄的纸条,指节攥得发白。
“依计行事,勿误”。
五个字,像五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狂跳的心脏。
这不是信任,是押上性命的赌局。
赌我会不会吓得屁滚尿流跑去告密,赌我会不会蠢到自作聪明,赌我……够不够格在这盘死棋里,做他一颗勉强能用的棋子。
福伯垂手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只是传了一句再寻常不过的话。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压下喉咙口的战栗,声音尽量平稳:“知道了。”
转身,走向书房的方向,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如擂鼓的心跳上。
书房里依旧弥漫着那股淡淡的冷松香和药味,混合在一起,变成独属于萧绝的、令人窒息的气息。
书架第三格左手边,《山海志异》……我伸出手,指尖不受控制地微颤。
书很旧,抽出来时落下细细的灰尘。
我胡乱吹开,飞快地翻动书页。
没有信,没有密函,什么都没有。
心下一沉。
难道……我的目光落在书脊内侧一道极细微的、几乎与旧色融为一体的粘合痕迹上。
指甲小心翼翼抠开,里面是空的,躺着一枚玄铁令牌,触手冰凉,上面阴刻着一个诡异的、盘旋的蛟龙图案。
还有一张更小的、卷起来的绢条。
展开,上面是另一个地址,并非福伯所说的“听雨楼”,而是一个我更陌生的地名——“暗水巷,丙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