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外婆房间里那些算命的符纸、香炉全烧了”他的声音发颤:“姐,我以前太混蛋了。
我那时候不懂,以为你真的会克我,所以…… 所以总躲着你,甚至…… 盼着你走。”
他说,他在网上查到了我工作室的名字,知道我现在过得很好,我不敢求你原谅,就是想告诉你,奶清醒的时候,总念叨要把她藏起来的那笔钱还给你 ,就是当年她从你那抢的赔偿金。
他还说,他找了份汽修学徒的工作,每个月省出一半工资,想慢慢替外婆还那笔钱,“虽然我知道,这根本不够……”我握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传来他笨拙的、带着哭腔的忏悔,突然想起小时候,他偷偷把外婆藏起来的糖果塞给我时的样子。
等他说完,我轻轻叹了口气:“钱不用还了。
照顾好她,也照顾好你自己。”
挂了电话,我没有拉黑号码。
有些伤害需要铭记,但有些成长,也该给机会被看见。
有些伤害,可以被原谅,但永远无法被遗忘。
去年冬天,工作室接了一个大项目,我忙得昏天黑地。
项目结束那天,我给自己放了个假。
我独自一人,去了海边。
冬日的海,是深邃的蓝色,辽阔又平静。
海风吹起我的长发,带着咸湿的凉意。
我看着远方的海鸥,起起落落。
手机响了,是姜文博。
他说,他就在我所在的城市出差,语气里带着试探:“月初,晚上有空吗?
一起吃个饭。”
见面的餐厅临着海。
他穿着休闲装,少了几分商场上的疏离,多了些烟火气。
聊起近况时,他突然沉默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的边缘。
他抬眼看向我,眼神里有愧疚,也有释然,“其实当年我离开,不全是和你妈吵架。”
他说母亲病重时,外婆天天抱着“张半仙”画的符在屋里转圈,嘴里念叨着“天煞孤星该送走”。
有一次趁他不在,外婆真把我塞进竹筐,要往邻村的破庙里送。
是母亲拖着病体从床上爬起来,死死抱住竹筐的腿,跟外婆滚在地上撕打,喉咙都喊哑了:“那是我闺女!
要送先送我!”
母亲走后,外婆更疯了。
他记得清清楚楚,有次他偷偷托你表姑来看看你,刚在村口跟你说上两句话。
外婆就举着扁担追过来,一边打表姑一边骂帮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