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沧漓！”炎霄的炽阳剑劈开水面。
我翻身跃上亭角，祭海戟擦着他耳畔钉入玉柱：“火神殿下还是这么爱从背后偷袭。”
玄翊的冰棱突然冻住炎霄脚踝。
他斜倚在蟠桃树上，正把玩着我今晨折断的珊瑚簪：“大哥的剑再偏半寸，本君就折了青鸾仙子的翅膀下酒。”
天后终于装不下去了，九尾狐幻影从宝座腾起：“水神是要为了个残破鲛人，反了天规吗？”
“残破？”
玄翊瞬移到我身后，手指抚过我脊骨处的潮汐令，“姑母不妨问问天帝，当年是谁跪在归墟求鲛人族镇压弱水？”
他掌心寒光暴涨，我脊背突然灼痛……
潮汐令被强行唤醒，整座瑶池开始震颤。
“住手！”
天帝的威压如山倾覆，“玄翊，你要引发仙海大战吗？”
“是你们先动了我的新娘。”
玄翊舔去我后颈渗出的血珠，突然咬破自己指尖按在我的唇上，“喝下去，带你看看真正的潮汐令。”
血腥味在口中炸开的瞬间，记忆如洪流一般冲破了封印。
三百年前，弱水决堤，我跪在归墟之眼将鲛珠一分为二，一半救玄翊，一半化作潮汐令。
天帝亲自抹去我的记忆，把功劳安在了炎霄的头上。
“现在知道了？”
玄翊握着我的手按向瑶池，潮汐令蓝光穿透九重天，“这仙界的水脉，从始至终只认你为主。”
滔天巨浪平地起，青鸾被卷进了漩涡。
我踏着浪尖俯视脸色惨白的天后：“姑母可知，潮汐令暴走时，第一个淹的就是凤凰族的栖梧山？”
炎霄的赤发被浇得透湿：“沧漓，我们何必两败俱伤......”
“是你们先撕破脸的。”
我扯断腕间最后一条珊瑚链，巨浪化作万千冰锥对准天帝，“把火神绑去归墟镇守弱水，否则明日辰时，四海之水将倒灌三十三重天！”
玄翊忽然从背后拥住我，寒息裹住我颤抖的手指：“学会威胁人了？本君教得真好。”
“你早算到这一步？”我盯着他映在浪尖的含笑眉眼。
他握着我的手捏碎传讯玉简，天帝的妥协声响彻云霄：“如沧漓公主所愿。”
青鸾的惨叫声突然传来，她引以为傲的尾羽正片片剥落。
玄翊将冰刃插回我鬓间：“拔毛凤凰，确实顺眼多了。”
我捏着司命星君的喉骨将他抵在归墟岩壁上，潮汐令的蓝光映得他满脸幽森：“再说一遍？”
“公主命格与火神相克，与水神却是天定姻缘......”
他咳着血展开命簿，三百年前的婚约泛着刺目红光，“您看这红线，本该缠在玄翊殿下腕上，是天帝亲手篡改的！”
玄翊的寒息突然裹住了我的腰。
他抽走命簿随手一抛，冰刃贴着司命的耳际没入了岩缝：“滚。”
归墟的阴风卷着血腥味，我盯着他黑袍上暗红的冰凰纹：“你早就知道了？”
“重要吗？”
他指尖凝出一条冰链缠住我的手腕，“现在全仙界都知道你是我的。”
我召出祭海戟劈碎了冰链：“所以火神殿下的救命之恩，是你们仙界编的谎？”
“沧漓。”
他忽然掐住我的后颈逼我仰头，眼底翻涌着压抑了三百年的暗潮，“你以为当年弱水畔，我为何会重伤濒死？”
脑海中的记忆忽然闪现。
少年玄翊胸口的冰凰纹被灼得焦黑，那是南明离火的气息。
“炎霄要杀你......”我踉跄着撞上岩壁。
他握住我发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跳动着半颗鲛珠：“父帝需要东海支持炎霄，我只能当个被兄长追杀的废物。”
潮汐令在脊骨处发烫，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扣住。
“现在换我问你。”
他唇瓣擦过我鳃边的鳞片，淡淡地开口：“知道真相后，还愿不愿意要我这颗棋子？”
归墟深处传来锁链的断裂声，炎霄的嘶吼声震落了碎石：“沧漓！你宁可信这杂种也不信我？”
玄翊突然将我按在冰壁上，霜雪封住了所有出口。
“选吧。”
他咬破我颈间的软鳞，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要我，还是继续当被愚弄的傻子？”
我屈膝顶向他的丹田，却被他擒住脚踝拉进怀里：“看来得教教你怎么选。”
冰棱刺入炎霄琵琶骨的瞬间，玄翊的吻也落在我鲛珠的位置。
天帝的怒喝从云端压下：“逆子！你要弑兄吗？”